最近, 整个皇宫的氛围都很紧张,因为太子妃快要生了。
太医院算好的预产期就在月末,接生嬷嬷早早住了进去。可谁也没想到, 就在将到临产期之前,太子妃忽然病倒了。
太医院的太医轮番上阵为太子妃诊脉,可是谁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
这一日, 章宁杉挺着肚子倚在床头,太医照例为她请了平安脉, 捋着胡子一脸愁容, 章宁杉看他这表情就已经明白了。
她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 “先退下吧。”
其实, 说是大病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每天都很虚弱,做什么都没有力气。
若只是几天这样倒也还好, 但若是始终如此,很可能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没有力气生产, 若是那样的话,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有三四日, 直到宫外几位命妇进宫, 探望太子妃,有个人见她如此萎靡不振, 便提议请法华寺的法师来看看。
太子实在没有头绪,只能病急乱投医地请了法师来, 没想到法师只来看了一眼便说,太子妃身边没有亲近之人,需要一个生过孩子的血脉亲人在身边压一压。
没办法。
太子妃身边生过孩子的,就只有她的母亲, 小霍氏一个人。
因此,次日,太子便亲自到安乐公府,请了小霍氏进东宫,陪伴太子妃左右。
直到太子妃生产。
外人听来,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是当这个消息传到云簇耳朵里的时候,她却是老大不高兴,差点将手里的茶盏扔出去。
沈慕正好在此时进来,见她柳眉倒竖,忙将她拦下,问:“这是怎么了?”
云簇才不想说,她指使刚刚进来禀报的下人,命令她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于是那婢女便从头至尾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
沈慕听完,挥手示意她先退下,房间里只剩云簇和他两个人,沈慕坐到云簇的身边,抬臂一拉,将云簇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到底在生气什么?”沈慕问。
云簇见他听完还不明白,更生气了,她使劲推了推沈慕的肩膀,不想让他抱自己,鼓着脸颊瞪他:“你是故意的!”
她生气道:“嫂嫂和小霍氏一像没有什么母子情分,如今却有法师来说这样的话,可怜这件事原本便是一桩算计,小霍氏不过是想拉近和嫂嫂的关系,借着嫂嫂肚子里的皇孙来稳固他们的位置罢了!”
她说到怒火最甚时,还使劲拍了拍桌子。
沈慕连忙握住她的手指,替她揉了揉发红的手掌。
“说便说,这么作践自己的手心干嘛?”
云簇拧着身子去戳他,“你为什么不生气?”
沈慕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生气?”
云簇霸道地说:“因为我生气了,所以你得比我还生气,陪着我一起生气才行!”
沈慕失笑,“好吧,臣遵命。”
云簇听出他在逗自己,一转身子,再不理他。
而沈慕也察觉到了她心情的变化,忙揽着她的肩膀哄,“殿下,其实我不生气,还有另一个原因。”
云簇抬头看他,“什么原因?”
沈慕解释道:“公主,你想,咱们都能这样轻而易举得到看出小霍氏的意图,那么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不透呢?”
云簇一怔,觉得他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沈慕笑着道:“公主不过是被怒意冲昏了头脑,若是冷静来看,这事也并非多高深的计谋,章家二房不过是以为自己占一个情字,便可居高而上利用太子,实际上,却不知道太子的帐,在后头等着清算呢。”
云簇被他的话冷静下来,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你说得对。这倒是很像皇兄的作风。”
沈慕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去问她的耳侧,含含糊糊地说:“别再多想了,一切都有太子殿下呢。”
云簇被她安抚住了,渐渐地也沉溺进了情爱之中,沈慕的手不老实起来,他握住云簇的细腰,一把将她从腿上捞起来,抱起来就要往内室去。
却不想刚走了两步,环住他脖颈的手臂忽然紧了紧,云簇贴近他,眼睛里有疑惑闪过,她像是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沈慕!你什么时候对我皇兄这么了解了?”
沈慕一怔,而后缓缓地笑了,“殿下,我是你夫君,太子是你的兄长,我了解他,不是正应该吗?”
云簇被抱着在怀里,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思绪,但她本能得觉出沈慕在骗她,于是她揪着沈慕的衣领,一定要他给自己说个明白。
沈慕凝着她,未发一言。
他握着云簇的手指缓缓往上,撩开了衣裙,并贴到云簇的耳边,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公主,这时候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他手中力道猛地收紧,引得云簇低颤一声,沈慕将她握住,“是臣伺候得不尽心吗?”
顺着他的手指,云簇整个人都在发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甘心得将脑袋往沈慕的怀里扎了扎,跟着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沈慕倒吸一口凉气。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沈慕抱着她进屋,长腿一勾,便将房门关上,跟着将云簇抛到床上去,帷帐缓缓落下。
一夜荒唐。
云簇睡前还想着,一定要在醒来的时候,再好好质问他和太子到底有什么联系,却没想到一醒来,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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