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瞧瞧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谁先早死还说不定呢!”撇撇嘴,钱王氏既然没吃亏,便也懒得跟齐夫人浪费时间了,转身看向齐君洲,“女婿,走了!咱们回家喝鸡汤去!”
“好。”置若罔闻钱王氏和齐夫人之间的争执,齐君洲认真点点头,随着钱王氏离开。
齐夫人简直要被气疯了。齐君洲是瞎子吗?刚刚钱王氏是什么小人嘴脸,齐君洲居然没看到?
像钱王氏这种一朝升天就立马得意忘形的乡下妇人,合该早点送走,省得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早晚把火烧到齐君洲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觉得不能放任钱王氏在齐君洲面前得意洋洋,齐夫人实在气不过,咬牙切齿的跟了上去。
钱王氏说到做到。虽然家里有下人,可她还是准备亲自下厨。
于是等齐夫人追上她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钱王氏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朝着鸡脖子砍下去的画面。
嚯的一下,齐夫人被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好几步站定。
钱王氏有看到齐夫人,却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眼看齐夫人被她吓住,钱王氏登时就乐了。
故意当着齐夫人的面,钱王氏一手举高鸡,另一只手扬起了刀,狠狠的剁了下去。
莫名的,齐夫人脖子一凉,只觉得钱王氏手中的刀砍的不是鸡脖子,而是她的。
汗珠大滴大滴落下,齐夫人张张嘴,却忽然发现她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她……
这一下,齐夫人彻底被吓住,整张脸都变得苍白,看不见丁点血色。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钱王氏笑着将断了脖子的鸡朝着齐夫人扬了扬:“怎么,你也要试一试?”
随后,齐夫人眼睁睁看着钱王氏手中还没死透的鸡扑腾着挣扎了好几下,直到再无动静。
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齐夫人以着平生最快的速度,拔腿就跑,就好像背后有人在追杀她似的。
“哈哈哈哈!”眼看齐夫人被吓得落荒而逃,钱王氏乐的大笑出声。
钱月茵和齐君洲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没有露面。
相比齐夫人,他们肯定是站在钱王氏这一边的。只要钱王氏没有吃亏,他们都不会出手。
反之,若是占了上风的人是齐夫人,钱月茵和齐君洲便不会置之不理了。
虽然已经有喜,钱月茵却也没有断了刺绣。不过因着于娘子盯得紧,钱月茵而今每日的歇息时间变长,可以刺绣的时间自然就变短了。
钱月茵原本是有些不愿意的。可齐君洲为她想了一个好点子。既然不能刺绣,那就多想想接下来想要作什么样的画。
到底是要呈现给圣上的刺绣,所需要花费的心思一点也不少。多构思构思新的花样,亦是非常重要的。
因着齐君洲的提议,钱月茵不再执着于非要赶进度,而是贵精不贵多的侧重了巧思。
加之这段时日钱月茵其实已经让黄叶送去皇城了好几扇屏风,所以她手里的屏风根本不急着交差。哪怕慢一点,也没关系。
这不,钱月茵就拉着齐君洲在看她今日新作的画,想要齐君洲帮她参谋参谋。
“很好看。”齐君洲点点头,毫不吝啬对钱月茵的夸赞。
与此同时,齐君洲也说出了他今日才刚想出的新点子:“要不要绣字?”
“绣字?绣什么样的字?”钱月茵愣住,好奇的问道。
“就诗句怎么样?”齐君洲说着就提笔在钱月茵的新画上写了两句极其应景的诗句。
“嗯,好好好。就这样,这样好看很多,也立马有意境了。”钱月茵原本还觉得自己的画差了点什么,偏偏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够好。
被齐君洲这么一提笔,钱月茵大喜,连连点头。
“那就这样定了。”听钱月茵说喜欢,齐君洲笑着回道。
“嗯。这副就这样定了。不过洲哥……”钱月茵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你要不要帮我作诗,我之后好绣在新的屏风上?”
“我作的诗句没有名气,怕是比不上这些大儒的有影响力。而且还是呈给圣上的,虚的越发谨慎。”齐君洲摇摇头,认真跟钱月茵解释道。
“可如若洲哥科考到最后,不也要在圣上面前作文章?我倒是觉得,洲哥现下就可以锻炼起来了。反正就是先想想呗!如若有合适的诗句,我就绣出来。没有合适的也没关系,左右是咱们自家人的事情。”钱月茵的语气很淡定,全然没有觉得需要呈给圣上是何其害怕的事情。
齐君洲沉默片刻,忍不住就摸了摸钱月茵的脑袋:“好,都听你的。”
别说,钱月茵这个点子确实很新奇。只要他作的诗句足够好,也不怕拖了钱月茵的后腿,坏了钱月茵的佳作。
于是等圣上再度收到黄叶送来的屏风,先是诧异,随即大为满意,对屏风上的诗句颇为赞许。
“看来,你认识的这位友人还是位很厉害的读书人。”圣上并未细问过钱月茵和齐君洲的身份。只当是黄叶的好友,便定了性。
不过而今,圣上对钱月茵和齐君洲多了几分好奇,也生出了几分兴趣。
“对呀,洲兄确实很厉害。虽然他还只是一个秀才,可他不管是写诗还是作画都很有才华。”提到齐君洲的才学,黄叶是十分佩服的。
在黄叶看来,齐君洲早晚会凭靠自己的学识走到圣上面前,他当然不介意提前向圣上说说齐君洲,最好就为齐君洲博个好印象,日后势必大有益处。
“秀才啊……”区区一个秀才,当然不足以进圣上的眼,也不值得圣上过多探问。
不过写诗和作画?齐君洲的诗句,圣上已经看过,确实出彩。不过作画的话……
圣上看向黄叶,直接问道:“你手里有那位秀才的画?”
“这是自然。我之所以能跟洲兄结识,就是因着洲兄的画特别出彩,我就起了兴致。而今我可是靠洲兄的画和嫂夫人的屏风赚了个金钵满,日后还得仰仗他们俩继续帮衬我呢!”毫不夸张的说,齐君洲和钱月茵就是黄叶的摇钱树。黄叶对这两人可谓十分重视,也特别的喜欢。
“朕就说,你最近似乎膨胀了不少。原来是赚多了银钱,怪不得这般理直气壮。”黄叶本来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但是他最近明显上蹦下跳的厉害,圣上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门儿清。
被圣上当面戳穿自己的小心思,黄叶也不辩解,只嘿嘿傻笑,想要蒙混过关。
圣上本来就没打算要将黄叶怎么样,亦不是真的要跟黄叶计较,当下就放过了黄叶。
能有这么一个不怕他的小辈时不时生龙活虎的闹腾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等黄叶再度从皇城来到府城,带给钱月茵和齐君洲的金银就更多了。此外,这次还有正儿八经的圣上赏赐。光用马车拉,就足足有三辆。
“怎么会这么多?”如若只是金银财物,齐君洲不觉得意外。可御赐之物到底不一样,几乎可以称之为镇家之宝了。
“龙心大悦呗!”圣上要赏赐东西,哪里是寻常人可以猜想得到的。像黄叶就从不揣摩圣意,反正只要不惹怒圣上,他就不会吃亏。
反之,他这些年在圣上那里可没少占便宜,而且是很大的便宜,放眼全天下在其他地方都别想比之的便宜。
在这一点上,齐君洲跟黄叶的念头差不多。黄叶简简单单一句话,齐君洲便不再多问,欣然接受了这么多的圣上赏赐。
“洲兄,你而今可是在圣上面前挂名了。下次科考可一定要努力,争取再在圣上面前多记几次名。”对于齐君洲能得到这么多的圣上赏赐,梅家长公子还是很羡慕的。
不过,没有嫉妒。梅家长公子对齐君洲的认可,是发自内心的。
尤其听黄叶说已经开始在圣上面前帮齐君洲铺路,梅家长公子二话不说就认真帮齐君洲筹谋了起来。
“我会尽力为之。”科考是大事,在齐君洲而言本就是重中之重。哪怕不能顺利在圣上面前挂名,齐君洲也不会随意对待。
黄叶和梅家长公子都很相信齐君洲。知道齐君洲肯定会说到做到,他们当下也不再多言其他,给予了齐君洲最大的信任。
“娘!那个乡下丫头她,她……”齐金儿才刚被放出来不久,也不敢再妄想梅家的亲事,就打定主意好好给钱月茵一个教训。
可齐金儿怎么也没想到,钱月茵就靠绣几扇屏风,竟然入了圣上的眼,着实让齐金儿气愤不已。
“行了。她而今可是真的不一样了。咱们以后都小心些,别再招惹她了。”齐夫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识时务的。
之前跟钱王氏杠上,齐夫人就没能讨到好。乃至后面这些日子,齐夫人愣是强压着满心的怒火,没再找上齐君洲和钱月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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