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看着下属一出去就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的太宰治,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语地问:“太宰,你是不是需要一支镇定剂?”
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气,止住笑意。
他放松地躺在床上,侧过头,用鸢色双眸凝视着中原中也,温柔磁性的嗓音微微拉长,带上一点矫揉造作的戏谑,“中也可以叫我‘治’嘛!说起来我一直是叫中也的名字,中也却只叫我‘太宰’,好不公平!”
太宰治没有听到中原中也的怒吼,只看到对方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一顿,像是要阻止什么一样微微抬起上半身,声音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略带惊讶地说:“喂,中也……”你不会当真了吧?
听到太宰治的声音,中原中也脸上的若有所思立刻变成了嫌弃。他看着太宰治,神态像是在牙疼,嘴里别扭地吐出熟悉又陌生的音节,“治……?”
话音一落,房间中的两个人同时露出了被恶心到的神情。
太宰治撑起上半身的胳膊一松,身体重重地砸回柔软的被褥间,脑海中一片空白。片刻后,他回过神,眼睛盯着天花板,用饱受惊吓的夸张语气控诉道:“中也!你是故意的吧!”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吧?!”中原中也满脸写着后悔,“我告诉你太宰治,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简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话别说得这么满!”太宰治反而不乐意了,“别忘了我现在是津岛修治哦!”他刻意强调着念出自己的假名,幸灾乐祸地说,“中也在别人面前是不能叫我太宰的吧!”
中原中也的神情顿时扭曲,他很清楚太宰治的言下之意。除非他能习惯管太宰治叫津岛,不然还是会落入一样的境地——不,说不定会更羞耻,在下属的面前喊太宰治:‘治’……想想就觉得恶心透了,一点都不想尝试!
中原中也咬着牙不服输地说:“那我也不会喊你的名字的!”
两个人气鼓鼓地躺在一张床上,一人占据一边,背对着背,“哼!”
——幼稚得没边儿。
第二天一早,太宰治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坐在桌边一边吃着港口Mafia的属下送来的送来的豪华早餐,一边对着中原中也指指点点,“中也的品味越来越差了,简直像一只黑漆漆的小蛞蝓。”
中原中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跟太宰治做首领时如出一辙的着装,面无表情地回怼,“这是你对自己的评价吗?”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大衣,原本红得如同血染的围巾围在中原中也的脖子上都变得鲜亮起来——明明身处最黑暗的地方,本身却又那么明亮。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中原中也身上,等到中原中也要出门的时候,踩着优哉游哉的步伐走在他身侧。
港口Mafia的属下看到中原中也默认的姿态,对太宰治的跟随也不敢多问。
司机垂下头,恭敬地为中原中也打开后座的车门。中原中也习惯性地先把太宰治塞进车里,无视了属下在他身后交换眼色的行为,自己坐到太宰治身侧,下令道:“开车。”
车子平稳地驶上大道,独自一人坐在前排的司机很有眼力劲地升起了前后座位间的隔板,让后座成为独立的空间。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后座上一时无言。
太宰治默默地盯着正对着手机戳戳点点的中原中也看了一会儿,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
半晌后,中原中也突然叫了太宰治一声,“太宰。”
太宰治回过头,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嗯?”
中原中也凑到他面前,对着车窗外跟他们还有些距离的高大的建筑物指了指,“那就是御柱塔。”
“哦。”太宰治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
对于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司空见惯,港口Mafia的大楼不也是这样吗?
明明是应该隐藏起来的势力,偏偏又要在这么高调的建筑里生根,真是矛盾。
港口Mafia的大楼是横滨的地标,御柱塔是东京的地标,前者让人畏惧不敢靠近,后者被不知情的人视若平常知情人则敬畏交加。
总之,都是让人想要远离的存在。
车子在御柱塔门前停下,穿着制服的黄金氏族为中原中也打开车门。
下车之前,中原中也询问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在司机和黄金之王的下属的注视下,抬手为中原中也整理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微笑着说:“中也,我在这里等你。”
中原中也被他温柔的声音弄得心头一颤,面上保持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御柱塔。
电梯升到顶层,两扇大门分别向左右缓缓滑开。领路的黄金氏族站在门前,不敢踏进一步,低头回禀道:“港口Mafia首领,中原中也君,开始进行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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