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使用死气之炎飞过去,果然要比乘车过去快多了。
漆黑的夜幕之中,那耀眼的金红色火光盘旋而起,形成了一团小型的卷风,一道修长身影在那风中慢慢降落。当鞋底稳稳触及到水泥板地面后,火焰便散去了。
沢田纲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从下了出租车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快。
他觉得自己以后可以考虑一下想去什么地方就直接使用死气之炎飞过去。
毕竟在横滨坐出租车还挺贵的。
RicBar处在横滨市区内较为偏僻的位置。
它坐落于一条不算宽阔的老旧长巷之中,巷子里的许多建筑物都带着常年被雨水侵蚀的痕迹,墙皮也都脱落了。
而Ric算是在这些店家之中的唯一一股清流。
虽然店面称不上有多么崭新,放在门口招收调酒师的立牌也一直没被樱田先生收回去,但是装潢上的确是带着一股相当独特的风格,既不让人感到廉价庸俗、也不带多数酒吧的七彩绚烂感。
倘若不是招牌上明晃晃地写着“Bar”,恐怕路过后驻足的人都会疑惑于这家店是不是什么比较小众的古典音乐厅。
但是这家店此刻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糟糕。
街边高高伫立的路灯将光芒挥洒于店面上,路灯的灯泡上原本聚集着一大片趋光的夏虫,但就在一阵足以穿透人的鼓膜的巨响后,那团飞虫惊慌地颤动起翅膀,四下流窜。
刚赶达到Ric门口的沢田纲吉,首先看到的便是店门的玻璃全部被击碎的惨烈景象。
店内没有开灯,但借着外面的光亮便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桌椅倒了一大片。
他平时调酒站的吧台更是一片狼藉,架子上珍藏的许多价值连城的红酒也都炸开了,各种酒精饮料飞溅,洒得满地都是。
沢田纲吉在满是玻璃碎碴的门口俯下身,直接顺着门框参差不齐的玻璃边缘抬腿跨了进去。
他刚进门便发现了地板上散落的大片金属弹壳。
借着街灯的光芒,他半蹲下身子捡起了其中一颗子弹,冲着店外的亮打量了一番。
子弹的口径大约5毫米,可能是冲锋/枪。
地板上踩到了红酒的脚印样式相同,但大小有些许区别,而且相当混乱。可见持枪直接从正门闯入酒吧的是统一了穿着的一大群人。
佣兵团吗?
可是Ric怎么会招惹来这样的团伙?他们为什么要对樱田一家动手?
自店外倾斜而下的白光打在了这个棕发青年的面庞,他平日总是舒展开的长眉此时拧在一起,纵使脸颊的边缘再过柔和,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忧心忡忡。
他站起身,观察着那些脚印通往的方向,顺着痕迹望过去,这些人似乎走向了前去地下的电梯,不知道那些人已经前往地下多久了。
纲吉回想起今天下午还在甜品店时,那个黑人女子叫嚣着自己根本不在乎樱田怜叶的死活。他现在才意识到那个女人的意思并非是字面上的她对生命的漠视,而是这些雇佣兵分明留了后手,他们的目标从最开始就不光是樱田怜叶一个人。
而是——同樱田先生生活在一起的这些所有的亲人。
动机似乎已经很明确了。他们要胁迫樱田先生做什么事,但是迫于樱田勇这个人,只好想办法将他先将他引出横滨,再对他的家人下手。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稻森女士还有她的两个女儿。
稻森女士既然料想到他会走入里美和由纪的房间里从而看到写给他的字条,那么稻森惠子也一定来到Ric。
倘若她不是被胁迫着来到这里,而是为了寻找女儿们主动前来的,那么她一定也会追着这些脚印通往地下负一层。
沢田纲吉的面色凝重,他绕过状况惨烈的吧台,望着那串消失在那副大型现代油画下的脚印。
黑夜之下,那双眼眸像是在散发着光亮。他紧握起双拳,撬动了隐藏在油画框边侧的机关。
伴随着齿轮转动、锁链碰撞的声响,那副色彩浓烈的油画逐渐翻转,一间电梯微微颤动着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身姿挺拔的棕发男人不带半分犹豫地迈了进去,他的步伐生风,宽大的衣摆都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飘起。
额发之下,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
稻森由美在疲惫之中昏沉醒来。
她感觉脖颈处带着一阵极大的酸痛,她眨着沉重的眼皮,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眼前犹如覆着一层薄雾的迷蒙随着她反复开合双眼的动作而消散,她微微左右活动了几下脖子,这才意识到,她其他的身体部位根本无法动弹。
这一事实涌入她大脑后,犹如被刺激到神经中枢一般,她几乎一个激灵挺起了脖子。伴随着头痛欲裂的痛楚,她终于完全清醒了。
她此时身处在一个正方形的蓝色擂台上。
擂台周围布满了充满弹性的软绳,而外围则是个像经历了什么大型地震般坍塌掉了一大半的观众席。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之所以无法动弹,甚至浑身都没有什么知觉,是因为她被以一个笔直的姿势捆绑在了椅子上。
里美扭过头,发现由纪就垂着脑袋和她背靠背的,被绑在另一个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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