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泷是不会轻易被他的装可怜绕过去了:“师父,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我问了停舟,又去至臻宗问了。”他看向一侧的树梢。
她还是怀疑:“偏偏不来问我?”
温晗让她松开他的衣角,将人手牵住:“我只是想知道你被什么拖住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太开心,他在吃醋。
月泷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问自己,但感觉到他的不开心,也就停住了嘴。
结果温晗就是等不到她的解释或安慰,心头有些气结地拉起她的手揉搓。
他玉雕就的手拉着她的,手指在月泷的掌心上摩挲,那莫名的痒意一直蔓延进心底。
“师父,他们说师徒相恋是扰□□常,”她毫无预兆地丢下了这句如同晴天霹雳的话。温晗抓着她的手一僵。
没待他回答又接了一句:“师父,扰□□常是很严重的事吗?”
温晗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不知所措的微颤:“是谁和你说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月泷说道。
早年说要嫁给师父真的只是稚子戏言,但既然师父当真了,那她也不在乎,只要师父开心就好。
师父或许在乎过伦常这种东西,她现在想来师父莫名的历劫,或许不是因为修为,而是她在藏书阁看过的,是去渡情劫。
既然他对自己有情,那就是情劫失败了,他还想要,那她便给。
月泷从来不在乎什么师徒相恋有违伦常,今天听到月无脩说,她才反应过来世人是对这个极忌讳的,所以决定跟师父说清楚,让他不必再心生不安。
“师父,我不在乎什么伦常,我只想和师父相伴。”她带着坚定的目光,生怕师父不相信她。
然而温晗看着她这模样,听到这话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月泷的承诺不是和他一样是出于爱恋,而是一种莫名的偏执,这是否和她心中那东西有关?
若那东西不在了,她是不是对他一样没有男女之情,还会找回理智,因为师徒伦常而拒绝他?
就像她没有反驳要给姜家做媳妇的话,或许等心中,她会发现自己所爱之人,并不是自己,而是……
但这个可能温晗不可能去想,也不会让它发生!
没人能给他一个确实答案,是以月泷此时的态度让他觉得的内心更加煎熬。
最终,他还是放过了自己,不愿意再去想那些可能,声音干涩地张口:“你不是说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眼下之意她相伴的话是在哄他。
“我更想和师父一起生活在这里。”
“还要做姜家媳妇?”他风轻云淡问出这话,也掩盖不住话中酸意。
月泷垫脚亲了他一口:“我说我要做师父的媳妇,姜家媳妇是别人说的。”
温晗略略被安慰了一点,又得寸进尺地问:“我们就两个人不好吗?”
“那……还是南离山比较好,安静,而且幽衡馆也很漂亮,我可不喜欢搭理那些爱嚼舌根的三姑六婆。”她哄师父越发得心应手。
不过这话也对,她在静须观的时候就遇到过,那些老妇娘子,不是编排她的身世就是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全是男子的观里不方便。
这世间属实不是人人都像姜母这么温柔体贴,月泷无奈摇头。
温晗轻轻刮了了一下她的微嘟的嘴唇,将人揽进了怀里,月泷自然乖乖地抱着他的腰。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温晗却收敛了温和的笑意,沉默如雪水般浸骨。
她手腕上的珠链有不可察觉的微光一闪而过,这一次是更加高深的术法,不止可以寻踪,还能知道她在和什么人接触。
他到底不能放任她和姜吉或者别的人越走越近,也不能忍受再像今天这样看他们亲密的相处。
温晗败给了自己的心,选择了妄顾月泷的意愿,卑劣行事。
怀中的少女无知无觉,满心地信赖着他。
此时,微风一紧。
“他来了。”温晗说着,将月泷往后一推,她后退了几步,下一秒,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姜家的小院中。
月无脩看她突然间离开,又出现,猜想可能是那位仙师来找她了,想到她们先前说的话,不难做想那仙师是醋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月无脩也失了谈兴,又回到了月泷腕上的镯子里。
月泷细心听着,镇外没有任何声响,想来是他们去打去了别的地方。
事不宜迟,至臻宗之行本就是意外,她现下看看姜吉过得安好便放心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相处。
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天界报信,所以天一亮,月泷也没等姜吉起身,直接就去他床边和他道别了,着实把他吓清醒了。
“我要走了。”月泷认真地说。
“嗯……嗯!”姜吉没想到这么突然。
“对了,这个给你,”月泷掏出一个哨子,挂在他脖子上,“有危险吹这个,我能听到。”
“这我不能收……”她已经救了自己,他如何还能收这么重要的东西。
但月泷不容置疑地塞给他,接着就出门离开了。
姜父姜母起床,看着为月泷收拾出的房间空空荡荡,没有休息过的痕迹,问道:“月泷去哪了?”
姜吉解释道:“她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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