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拒仍将人抱在怀里,梁国帝王下葬,都是要佩戴一颗灵珠,以保尸身不腐烂。
苏拒现如今大权在握,提前取出了灵珠戴在月无脩身上,此时的她,就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那术士沉沉开口:“我要去找她,你有什么办法?”
他答应监国不过是在骗月无脩,梁国是死是活从来就与他无关,只有陛下,是他此生的执念,他不可能放弃。
术士略微思索了片刻,犹豫道:“是有办法,但九死一生,且会为天地所不容。”
他一生走南闯北,上古秘术还真偶得一册,只是凶险残忍,从没有人试过。
苏拒直接道:“你先说,能不能做到是我的事。”
术士自随身灵囊中拿出一卷古册。那册子一拿出来,凶煞之气让屋内的温度陡然下降,果然不是寻常之物。
他复又问了一句:“定坤王可想好了?”
苏拒抬手:“呈上来。”
术士将秘术交到他手上,翻开,上面是他看不到的文字。
“你可认识这些字。”
“认识。”
映日宫紧闭的殿内,一应宫人退走,术士在定坤王身侧,细细为他讲解了这册秘术要如何施为。
“王爷需要出卖国运,收集足够多的怨气,后筑九丈高台,以一万活人鲜血为引,受万鬼噬心之苦,守住心智,即可堕入魔道,此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可王爷要想清楚,此举的后果将会是——亡国。”
术士为他细细陈述了利弊。
“就……这么办吧。”疯狂的念头已经爬满了他的心,没有月无脩的梁国也没了存在的必要,赌上国运又如何。
接着他看着术士问:“你想得到什么?”
术士并不遮掩,若无所求,才会引起苏拒的怀疑,干脆道:“我想要登岚山。”
“为什么?”
“登岚山地下有一处灵脉,或可炼出长生不老药,我还需要人手。”
“我成功了,登岚山就是你的。”苏拒承诺道。
术士拱手:“我定当助定坤王成事。”
然后苏拒就开始上朝了,对外他仍是摄政的定坤王,女帝秘不发丧,只说是缠绵病榻。
对此朝臣自然是心存疑惑,然而月无脩在将他封为定坤王时,早已请了重臣作证,所以苏拒这位置坐的还算稳当。
但这还不够,自那之后,苏拒一步步攫取大权,铲除异己,血腥镇压,一时间朝中哀鸿遍野,逐渐变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外人看来,月无脩竟然不闻不问,苏拒怕是将女帝也控制住了。
先帝将帝位传给一介女流,果然让本具盛世气象的大梁广厦将倾,多多两年就出了这么多事,朝野也是元气大伤。
这些话自然也穿进了苏拒的耳中,一时间,午门的血就没流干过,刽子手的刀都卷了刃。
在搞得朝野上下一片乱象时,另一头,苏拒吩咐术士在永定门修建祭台,历时三个月终于修成了。
对外,在苏拒的有心示弱下,此时,各地藩王已纷纷起兵,匈奴也趁边防薄弱挥师南下。
梁国灭亡只在朝夕。
“现在,我给他们机会造反,给匈奴南下的机会,那地方够大,若日子合适,国祭就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吧。”
只留了一盏烛火的映日殿里,苏拒抱着月无脩的尸身幽幽地说。
“太自私了。”月泷一想到之后十几年的兵乱,他就是始作俑者,丹田中的涤空蠢蠢欲动。
温晗看着他这番模样,竟是说不出那句“这又是何苦”的话来。
若是他自己失去了月泷,也不会有多清醒,是以只能缄默。
“他会得到惩罚的。”温晗说道,罪大恶极之人,不能留下。
梁国历三十七年,一位雄踞西南的藩王和匈奴兵陈兵京城外,不足一年,熟悉的场景再次重演。
此刻的城门脆弱不堪,一冲即破,两方争先恐后地去争夺那无上的宝座。
纵马踏过曾经繁花似锦的长街,一路的萧条和梁兵的记忆,和匈奴的传言都不一样,这个国家显然是气数将尽。
最终还是藩王冲进的城门离皇宫更近,率先冲进了永定门,这里根本连守卫都没有了,大队的人马一气往前冲。
谁知前方竟然被一个开阔巍峨的祭台阻了路,高高的祭台轻易根本上不去,众人看去,上面只有两个人,苏拒,还有他怀里的女人。
又看地下和四周,不仅湿漉漉的一片,而且到处堆满了柴草,还有无数被捆着的朝臣、宫人、士兵,嘴里喊着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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