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的开阔地上,两军对垒,合塔尔骑在雄健的汗血宝马上,整个人更是和小山一样的,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这便是被匈奴奉为神将的男人,勇悍无匹,和陆晗彰文质彬彬的模样天差地别。
此次晏国的主将是钟途,陆晗彰明面上只是一名军师,而且贴上了一张□□,是以并不起眼。
双方前锋气势汹汹,带领着左中右三路大军正面对抗,短兵相接,温和的战争没有出路,鲜血迸溅,知道一方彻底灭了另一方才算结束。
黑压压的骑兵与步兵极速地碰撞在一起,风啸马鸣,刀戟声骤起,凛冽的刀光不停回闪,白刀红肉变成了玉门的主色。
合塔尔和钟途并陆晗彰战在一处,钟途主攻,陆晗彰从旁协助,一时间难解难分。
钟途身旁的军师合塔尔是知道的,是个叫陆晗彰的晏国的状元,彻头彻尾的读书人,竟不知他也上了战场,和钟途一起攻过来,但剑法稀松平常,不过在战场上能自保罢了。
战争进势正酣,呐喊声冲杀声充斥着玉门,血肉齐飞,士兵们都杀红了眼,却有人还清醒着。
合塔尔一把环刀舞得虎虎生风,严丝合缝,游刃有余地将抵挡二人,嘴里说道:“看来越恒死后,晏国是无将了呀。”
陆晗彰忽然剑势一边,变得凌厉险峻,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陆晗彰力气不当合塔尔,只能以灵巧取胜,突然有这个士兵用匈奴语喊到:“单于死了!”引他侧目一瞬。
陆晗彰趁势划像他的喉咙,合塔尔弯腰躲过,顺势滚到了地上,但还是被划破了喉咙,他捂着喉咙,一时间说不出话。
陆晗彰跃下战马追杀而来,合塔尔无法,只能举起环刀防守。
而钟途早已弯弓搭箭,射杀了匈奴的令旗兵。
忽然,一名高壮无比的晏国士兵撕开,赫然是跟合塔尔一般无二的装束,他忽地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几名晏国兵也撕开了军服,露出里面的匈奴兵装饰,一边跑一边用匈奴话哭嚎着“单于死了!单于死了!”
战场上命令传达困难,他们只奔出了几十米,听到的匈奴兵已经自发地将信息越传越开。
有近处看错了的匈奴兵也慌了,纷纷说着“单于被打败了”的话,让人更加确信。看清的匈奴兵或靠近这边的,想将信息穿出去,却被率先集火杀死了。
一时间匈奴的军神死亡的消息就在匈奴兵心中炸开,击溃了他们的心防,瑟缩的瑟缩,溃逃的溃逃。而晏兵则气势大胜,将一个个逃兵砍翻在地。
此时战事来到了末尾,晏军乘胜追击,将匈奴兵打得七零八落,合塔尔也被主帅二人生擒,而胜利的消息也将以快马送回京城。
此战过后,匈奴兵已成穷寇,剩余的战场就交给了钟途收割,陆晗彰当日就启程回了居姚关。
晚上照旧是张长安伺候着用了饭回来,陆晗彰将碗里的饭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张长安恭维道:“尚书大人打了胜仗,回去又是大功一件啊,相信大人很快就可以位极人臣了。”这是个十分不敬的词。
陆晗彰却没多大反应,只说:“我要去看我的夫人了。”
“大人真是爱妻心切啊,我送大人过去。”张长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长安就在门口候着,陆晗彰在门口问丫鬟:“她今天的饭有好好吃吗?”
丫鬟摇了摇头,陆晗彰推门进去了。
月泷看见他进来,知道仗应是打赢了,提了好久的心放了下来,表面上只甩过头去不看他。
陆晗彰将人搂在怀里,月泷一个劲地挣扎乱动。
“瘦了,又不吃饭,可是担心我?”他将下巴搭在她肩头,轻皱着眉。
月泷却看不见,话也不想说,只想挣脱开不与他亲近。
“乖一点,我就抱一会。”他得声音轻缓,好像是累了。
慢慢的,月泷也不动了,她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润,她忽地转过去,陆晗彰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月泷接住了他滑落的身体“怎么了?你怎么了?”她的手在他的唇边蹭上了一大片血迹,血中带着明显的黑色。
毒?他为什么会中毒?月泷给他把脉,又想赶紧起身出门去找大夫。
“别走了,没用的。”他知道太后不会留后手,“就陪我坐一会吧。”
月泷浑身颤抖着,仍旧不敢相信,但又不敢轻易走开,只疾声唤着丫鬟赶快去找大夫,又回头问他:“是谁?是谁做得?”
“没事的,是该这样的,以后你就安全了。”
她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完全听不懂陆晗彰的话,但却使劲揽紧了他,哆嗦着嘴唇:“不可以死,谁要你死的?我要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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