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最后一天开始报名入学, 俩人忙活一上午办完了入学手续。
吃过午饭后,沈鹤白就开始催促许诺言搬家了, 让他回寝室去住。
许诺言没想到他这么无情,都肌肤之亲了,居然还记得这茬!
立即开始不依不闹地耍赖,说什么:“我都住惯了啊,回不去了!”
沈鹤白实在不想被他闹得每晚都睡不好觉。
家养小土狗天天发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睡眠质量及身心健康发展, 便板着脸反驳说:“你在宿舍多住几天,很快就习惯了。”
“那怎么行,宿舍又没有你, 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许诺言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直白的让人脸红。
沈鹤白局促了一会,硬是狠下心提醒他:“说好的, 只让你住到开学。”
许诺言的表情就跟马上要世界末日似的,又晦暗又沮丧, 依然倔强反抗:“我不走, 你非要赶我走, 那我就赖在你家大门口!”
沈鹤白气得牙疼,就猜到一旦被对方认准了家门,那就跟被牛皮糖黏上一样难以摆脱。
只能无奈地吸气,念叨他:“你怎么能这样呢……”
许诺言掐腰昂头, 毫不羞耻:“哼哼,我是家养犬,又不是野生的,用完就扔,太无情了吧你。”
没脸没皮的, 还把之前的玩笑话拿出来当成了正当理由,说得好像占便宜的是自己似的。
沈鹤白被他打败了,觉得在说理这种事上可能是说不通,干脆直接帮他收拾起行李。
许诺言急了,扯着自己新买的生活用品不让他收拾,沈鹤白拿走一件,他又放回去一件。
俩人僵持不下,沈鹤白就哄他:“听话啊许诺言,又不是不见面了,还在一个班呢。”
这个时候许诺言是一点都不想听话,梗着脖子当没听到。
沈鹤白就不停地叫他:“喂,小许同学,许小狗?”
“可恶啊,我生气了!”他背过身不看沈鹤白,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面对着大白墙,在那装自闭。
结果率先心软的又是沈鹤白,看人郁闷成了那样,只得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哄他。
许诺言态度坚决,怎么都哄不好,沈鹤白只好服软。
“行吧,让你再住几天,先说好了,晚上不许闹我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退让了,不料许诺言却顺杆而上,不知羞耻地反驳说:“那怎么能忍得住呢!我可是精力旺盛的男大学生。”
沈鹤白眯着眼看他,指着大门口说,“忍不住就搬走。”
“……”许诺言垮着个脸,悻悻地转过身说:“行吧,我尽量。”
见人稍稍顺了口气,又凑过去商量:“那没课的时候可以吗?周末可以吗?我要是在学校表现好,可以吗?”
“……要点脸吧你,真不怕精`尽人亡。”沈鹤白捂着他的脸把人推开,许诺言就嬉笑着又黏上来。
“还早着呢,我又没来真的。”
沈鹤白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让他去宿舍跟室友说一声。
沈鹤白自己已经做好了退宿手续,学校的床位都不会为他保留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人搬进去。
但许诺言却还是住校生的身份,寝室里要是有什么检查活动,他还是必须要配合,因此提前跟舍友打个招呼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沈鹤白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准许诺言跟人说他们同居的事,后者应下来说:“我就说我去我对象那里啦。”
臊的沈鹤白伸手就戳他腰,俩人嘻哈打闹了一会,便出发去宿舍找孙友军和杨昊。
游戏宅男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大夏天的,除了在寝室打游戏,基本没别的安排。
一进去就听到俩人咋咋呼呼的在那喊:“冲啊,上啊,你磨蹭什么呢!”
许诺言在他们身后徘徊了一会,居然完全找不到插话的余地,无奈耸肩,看向沈鹤白:“要不晚上再来?”
“唉,行吧。”
于是两人又原路返回,半道上见篮球队的学长拿着球往操场冲,见了许诺言,顺口招呼:“走啊,打球去。”
许诺言其实是有些心痒的,看了看沈鹤白。
“想去就去吧。”沈鹤白懒懒说道。
“一起吗?”
沈鹤白摇头,“我还有几幅图没画完,老师要交作业的。”他说的是网上报的板绘课教程,许诺言知道他学的很认真,就没再硬拉他一起,而是跟他一起回了小屋。
但沈鹤白一画起画就十分投入,根本没空搭理许诺言。
后者把地拖了,衣服洗了,垃圾扔了,做完一切等夸奖的时候,见沈鹤白迟迟不回头,就有些失落。
又不忍心打扰,便写了个纸条放在茶几上,自己换了身运动服,去操场打球去了。
沈鹤白一画就画到天色昏黄,大功告成之后,把图发给了老师,惬意地往椅子上一躺,习惯性叫人:“许诺言,出去吃饭吗?”
屋里没回声,他这才发现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起身去查看,就见到了许诺言的纸条。
到底还是手痒想打球了!
沈鹤白笑了笑,换上鞋子去学校篮球场找人。
这时候大一的军训基本已经结束,人来人往的,都是穿着迷彩服却被晒得黑乎乎的稚嫩脸蛋,看着还挺喜庆。
沈鹤白一路慢走到了篮球场,发现居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
心下纳闷,想着这还没开学呢,会有什么比赛项目这么吸引人?
他不习惯跟人拥挤,就站在最外层往里面张望。
仗着自己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土狗男朋友,绷着一张认真的脸,大汗淋漓的穿梭在球场中,身形矫健又敏捷,哪还有在自己身边时候的粘人精小狗样。
倒像个小豹子似的,腾空跳跃一个灌篮,引得人怦然心动。
周围哗哗地响起喝彩声,沈鹤白就这么站在最外层看着,居然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情绪。
想着:这人,竟是我男朋友啊。
胸腔顿时被隐秘的欣喜所填满,两只眼睛就这么锁定着那个男孩,连嘴角什么时候翘起来的都没注意。
他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也不声张,就等着许诺言打完球再去找他。
也不知道许诺言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脑海里立即又浮现出对方撒娇的模样,和球场上奔驰的男孩形成强烈反差,让人越看越是觉得欢喜心动。
可显然,现场心动的似乎不止他一个,周围女孩们叽叽喳喳,跟着热切地讨论起来:
“就是他呀,许诺言,上学期篮球联赛时候登了校园网报道的那个。”
“哎呀,腿好长,长得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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