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猎物【入v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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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可以被称作“咸猪手”的手掌不紧不慢地抚过他的腰, 停在腰窝的地方。

“比如这里啊,”王楚生的手不动声色地向下滑,“他这么说了, 那你给出的反应应该是......”

“导演。”

盛知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楚生“啊”了一声,施施然地放开手,慢慢向后退了几步:“什么不太合适?你这个年轻人不要太傲啊,这样是不会有进步的,不就是纠正了你的动作嘛?怎么说都不能说了?”

盛知新垂在身边的手倏地紧紧握住。他胸口上下起伏半晌, 终究还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是装瞎,还是根本看不见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才过来打圆场:“没多大事没多大事, 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和气生财啊。”

和你妈的气,生你妈的财。

如果不是怕惹事耽误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工作,盛知新恨不能一脚一个全给踹得趴在地上。

王楚生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 让他俩自己找找对戏的感觉。

庄介凑过来,用剧本掩着唇问道:“刚刚怎么了?”

盛知新垂下眼,摇摇头。

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 他总不能提着戏服去公/安/局验上面的指纹指控导演职场性/骚/扰。

庄介见他脸色不好, 也没多说话, 只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多来几遍就好了。”

你不懂。

盛知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付不起违约金,他现在就很想撂挑子走人,这种剧本,这种工作环境,不如不拍。

女主角在开机仪式的前十分钟姗姗来迟。盛知新身为男二的戏份本来就少, 女主来了之后更是没他多少事,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男主和女主的对手戏上。

不得不说,女主角这演技和庄介比起来,真是菜得不分伯仲。

虽然盛知新自觉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自信还是有的。

他正对着剧本发呆,身边轻轻凑过来一个人。

王楚生脸上架了副黑框眼镜,对着他笑了下。

盛知新瞬间想起来刚刚自己腰上的那只咸猪手,瞬间一阵恶寒。

“小盛,刚刚导演不是有意说你,”王楚生低声道,“这不看你是个可塑的演员,才想帮着你打磨打磨演技吗?我这是在提携你。”

盛知新垂下眼看他,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谢谢导演好意,但我本来就不是演戏的,所以没太想往这方面发展。”

他顿了顿,尽量委婉道:“而且之前我参演过一些网剧,大概怎么演我都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最大的是庄介,你瞎吗?

王楚生瘪瘪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批评,这样,你明晚跟着我参加一个party,带着小庄一起,咱们剧组来个‘破冰游戏’,这样你就放得开了。”

盛知新抿了抿唇,刚要拒绝,就听导演俯在他耳畔,轻声说:“聂英哲,小聂总也会去party,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

这个网剧的剧组虽然其他的地方不着调,但却有一条很奇怪的规矩:

拍戏的时候必须收手机。

导演美其名曰是帮助演员们更专心于拍戏本身,但盛知新只觉得古怪。

一下午其实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无非一直都是男主和女主你追我逃她插翅难飞的戏码,而拍一会儿,便要身为男二的盛知新上去换女主下来休息,继续拍和男主的动作戏。

盛知新这次有了经验,看见导演靠过来就立刻拉开距离,再也不给他那只咸猪手摸上自己的机会。

王楚生似乎也挺识时务为俊杰,看见他三番两次地躲自己后脸黑了一半,话都懒得多说,只让副导演替自己喊过或者不过。

这半天下来,盛知新被屋中的烟味熏得头疼,胸中隐隐憋着一股子郁气,慢慢变成一道略有不祥的预感。

晚上八点多,导演终于舍得放人。盛知新长出一口气,从场务手里接过手机,刚摁亮屏幕,便看见了一串未接来电。

全是林莫奈的。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给林莫奈拨了回去:“林哥,找我有事吗?”

“你这一下午去哪了?”林莫奈问,“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怎么?想单飞了?”

“没,拍戏的时候不让我们拿手机。”

林莫奈嘲了一句“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才拐入正题:“你怎么让郝静夜搬去别的酒店了?小姑娘一个人住酒店多不安全。”

留在这里才不安全。

但盛知新没说这话,而是换了套说辞:“这里环境太差了,墙都漏风的,上面全是霉斑,有条件就给人家弄个好地方住。”

林莫奈的疑虑仍未打消:“真的?真没出事?”

“真的,”盛知新说,“忙了一下午了,我去吃口饭再回来和你说。”

他刚挂断电话,手机屏上方便弹出几条消息。

看清发信人时,盛知新挑了下眉,有点惊讶。

温故。

他鬼鬼祟祟地向周围瞄了几眼,这才像拆礼盒一样将那几条未读消息点开。

“在拍戏了吗?”

“怎么不说话?”

盛知新连忙回他:“剧组拍戏的时候不让拿手机。”

他这句话刚发过去,温故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么忙啊,小盛老师?”

听见那人的声音时,盛知新一天又是惊慌又是担忧的心莫名瞬间落了地。

“没忙,就是剧组要求我们交手机的,”盛知新说,“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好好拍戏吧......”

温故似乎冷笑了一声:“你就听他们瞎扯。”

盛知新“嘿嘿”地笑了一声:“我咖位小嘛,一切听指挥。”

“吃饭了吗?小盛老师?”

“还没,刚拍完,”盛知新说,“现在要去吃。”

“别去了,路口等我。”

温故那边的背景声音好像很嘈杂,不时伴有车鸣笛的声音:“猜我在哪?”

盛知新眨眨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因素变得很快,快得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你......在哪?”

温故沉默半晌,忽然轻笑一声:“路口等我。”

那声笑就像片羽毛般轻轻扫过他的耳朵,引得他一阵战栗,面上莫名开始发烫。

他胡乱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盛哥!”

盛知新回头,看见庄介正和几个群演一起走向他,旁边......

跟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导演。

他面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只草草地冲着几人点了个头。

“我们正要去吃饭呢,”庄介说,“一起吗?”

盛知新摇头:“不了,我有约了。”

“哦?”

庄介面上多了丝揶揄。他锤了下盛知新的肩,小声问道:“艾哥吗?”

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盛知新忍着气,面上依旧笑得很灿烂:“不是,是别的朋友。”

纵使他想尽快跟这群人拉开距离,但离开片场的出口只有一个,他也只能忍着一肚子火和导演并肩而行。

“不是说明天去聚会吗?”走了一半,盛知新想起了导演和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地望向庄介,“怎么你们今天就......”

“今天这个其实只是普通的吃饭而已啦。”

庄介调皮地对着盛知新眨了下眼:“王导说他费用全包的,是吧王导?”

王楚生咧开嘴一乐:“是啊是啊,我全包,你们随便吃,别不舍得吃啊。”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盛知新:“你真的不一起?”

“不了。”

对着他,盛知新真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装都懒得装。

冬日晚上八点的B市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清清冷冷的路灯投下一片光晕,照亮灯下的一小块位置。

拜托,温故一定要提前到,不然他说不准就会被拉去一起吃饭了。

盛知新毫不怀疑那个王导会干出来这种事,而庄介又是个热心的缺心眼,保证会不清不楚地倒戈,帮着王导一起将自己拐上贼船。

盛知新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刚走到主干路边上,就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人半长的头发垂在脸侧,看不清面容,但盛知新看见一个侧影时便敢肯定那就是温故。

“我朋友已经到了,”他立刻对庄介说,“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温故正低头看手机,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微微抬头,便看见盛知新小跑着向自己这边而来。

不知为什么,看见平时立沉稳人设的小朋友的动作如此急切,他莫名有些想笑。

温故刚要和他打招呼,却察觉出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那道目光有些阴冷和恶毒,像条毒蛇似的黏在他身上。他微微蹙起眉,冷了双眼,抬眸向不远处投去凌厉的一瞥。

毒蛇似乎撞上了他的眼睛,看出来他不太好惹,又慢慢龟缩进洞中。温故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朝自己跑来的人。

直至到了温故身边,盛知新这才觉得自己彻底安全了。

虽然并不知道这份安全感从何而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待温故身边是最没有危险的。

王楚生看着盛知新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塞进嘴里,一边抽着,一边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你看上的那两个,其中一个好像有人包了。”

对面的人回的很快:“谁包了?看清脸了吗?”

“没看清,”王楚生吸了一口烟,“不知道是谁,好不好惹,有点难办。”

对面那人隔了一会儿,才又回了条消息。

“我就喜欢玩这种有主的,这样多刺激,是不是?”

***

“没久等吧?”

温故顺手替盛知新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

盛知新摇摇头,刚刚的慌张还未消失,这会儿依旧有些心惊肉跳。

“没久等就好,”温故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我不愿意让人等我太久,会很愧疚的。”

盛知新想起来自己曾无数次在公司等艾新下课,不由得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温老师,你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顺路来这边办点事,又知道你正好在这儿拍戏,所以想着约个饭。”

温故开车很稳,不急不躁的,和他这个人很像。

“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没有,”盛知新说,“谢谢温老师。”

温故带着他没走多远,去了一家隐于小巷深处的餐馆。

服务生在门口接过他们的大衣,动作体贴而轻柔。待进去了,才发现原来里面都是一间又一间小包厢。

可以说很大程度地保证了所有客人的个人**。

怪不得温故会带他来。

温故将菜单向他推了推:“点餐吗?”

虽然盛知新饿得有点发晕,但依旧摇摇头:“没事,我吃什么都行。”

温故也没和他客气,随意点了几样菜,然后将菜谱合上,对服务生说:“不要放葱和香菜,果盘的话不要菠萝,不要放辣,谢谢。”

盛知新本来在认真地研究盘子上的花纹,闻言眉心一跳,带着几分问询看向温故:“温老师知道我的忌口?”

他这个人很怪,不愿意吃葱和香菜,不吃辣,而且菠萝过敏,之前和艾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没少被人家嫌弃要求多。

“知道,”温故递给他一双筷子,面上依旧淡淡的,“你第二次喝醉了说的。”

不是吧?

虽然盛知新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概念,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虽然醉了可能确实会说胡话,但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会说出来?

可这家上菜的速度很快,他还没打好腹稿问出来,菜已经上了。

等闻到菜香,一个下午没吃东西的盛知新才感觉到何为“饥肠辘辘”。

虽然如此,他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礼仪,以免让温故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温故用公筷给他夹了些菜到碗里,这才不紧不慢开口:“今天拍戏还顺利吗?”

盛知新吃了个半饱,刚开始那种腹中空空的不踏实也消失了,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点点头:“还好。”

温故刚想继续说什么,却听见对面人欲言又止:“温老师。”

“嗯?”

温故微微抬眼,看向盛知新。

餐厅的灯光是偏暗的黄色,照在人身上,像给人镀了层金边。

温故将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盛知新脸上,发现小主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想说什么?”

盛知新没将片场的事告诉林莫奈,怕他小题大做地来这边,给那些人落下“娇贵”的把柄。

因为他也不清楚片场的这些“怪异感”到底是自己瞎想,还是真实存在。

可面对温故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却隐隐有些动摇。

“没事,不着急,慢慢说。”

温故支着下巴看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盛知新再三斟酌,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真没事?”

温故垂下眼:“如果你真的遇见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毕竟我们是朋友,自己拿不准主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对不对?”

盛知新抿了抿唇,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揪紧了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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