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南木生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转过身对上陈词的目光,那双眼睛原本清澈明亮,?可在遇上他以后,却一次又一次地通红。
“你说是你把我拖上这条路的,?但我陈词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我,这都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的,?你懂吗?”
仿佛有什么激流在南木生的血液里澎湃,?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忐忑,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视那双坚定得近乎狂热的眼睛,他爱陈词,却又总是在内心告诫自己,?要克制这种爱,因为爱意太浓可能会把自己和对方都烧化,不仅自己无法幸免,?还会灼伤那个自己心爱的人。
陈词原本不是一个喜欢同性的人,自己把他拉上了这条路,?就该负起责任,?陪他慢慢去走好未来,?不必心急,?也不必过于苛责对方会付出多少,?只要他来到自己身边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就你爱我,爱得任何时候都可以挡在我的前面!”陈词有些激动,有些话原本他不会轻易说出口,可无论是谁,?当你真正陷于一场爱情的时候,都无法不直面自己的内心,他说,“南木生,我爱上你了。”
南木生的目光仿佛要把陈词射穿,他一下子冲到陈词面前,一手搂住陈词的头,一手揽住他的腰,将那温热而有力的唇紧紧地贴了上去,他的脑袋有些模糊,可在这场深吻之中,南木生开始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深爱,对方愿意来到自己的身边,他就可以不奢求,陈词对他的爱可以少一点,只要能够久一点就好了。可是要是真的深爱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要求,怎么会不渴望对方也能像自己一样,给予最多的热情,给予最多的爱意,就算要沉沦,两个人陷入爱情的泥沼,也好过一个人挣扎。
就算前路未卜,就算还有许多人不理解,但至少我们彼此坚定。
而南木生也彻底明白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情感,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是他并不能万事冷静,相反,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得到陈词肯定的答案,他需要陈词爱他,就像他爱陈词一样。
两个快30的男人这样矫情地磋磨,似乎无比幼稚,可是谁的爱情不幼稚?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理性的对立面,要是什么事都先用脑子去冷静,那最后被逼疯的不是对方,就是自己。
这个吻太过于热烈,吻到两个人的牙齿都磕到了对方的嘴唇,陈词不禁蹙了一下眉:“我看你才是狗吧!”
“对,”南木生叹叹笑着,用手捧着陈词的脸,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尽数消退,他的拇指摩挲着陈词的嘴唇,再轻轻开口说,“而且对你十分忠诚,只对你忠诚。”
说完南木生捧着陈词的脸,又深深地吻了下去,吮吻、辗转,深沉压抑着的爱在无限的柔情中绽开,近乎是饥渴的唇舌交缠,不知道是谁先开启了这场诱惑,又是谁不忍心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冷静下来,陈词也有些尴尬,只能讪讪地说了句:“你这拐弯抹角地说话,让人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我就用行动表示吧!”
不等陈词反应过来,南木生就把陈词往前推了几步,两人一同跌进了柔软的大床。
像火一般燃烧,混沌之中,陈词听见南木生俯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一句:“阿词,相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又是南木生在情难自禁时脱口而出,可是陈词就是信了,那个人像是吸引他灵魂的印记,陈词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次又一次为他尝试,又一次又一次在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原来相爱是这种感觉。
莫约一个小时以后,陈词整个人完全脱力,一动不动趴在床上,光洁的手臂随意耷拉在枕头上,听到门铃按响,他连句话都不想说,只是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南木生,示意对方下床开门。
胡杨风尘仆仆赶到大兴安岭,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状况都没搞清楚,就需要去打电话处理麻烦,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跑过来找陈词,结果开门看到的竟然是南木生,并且对方还十分亲切友好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请进。”
要问胡杨是什么感觉,此刻,他只想变成一棵真正的胡杨,把自己栽在沙漠抵挡风沙,都比跟着陈词受刺激强,而且这刺激还是加了buff的,双倍精准打击!
而最受刺激的还不仅仅于此,胡杨走进房间见没人,又火急火燎地冲到了陈词床前,让人来不及阻拦,但他看到的景象差点把他的下巴都惊掉,他甚至有点想自戳双目,以此来逃避现实。
只见陈词从一张凌乱不堪的床上探出一颗头来,周身都冒着疲惫感,就连黑眼圈都重了两分,脖子边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红痕,难得的他整个人居然有一种脆弱的性感,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刚才在间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以为是小满来送晚饭,到了门口就走,没想到来人是胡杨,陈词先是一顿,他还没来得及跟胡杨摊牌,就搞除了一个大麻烦,还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说实话,真的有点尴尬,而最尴尬的是现在他的衣服还在床下躺着。
大家都是男人,以前也不是没和胡杨一起去泡过温泉,原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时过境迁,罪过,罪过。
南木生弯下腰把陈词的衣裤捡起来,表情依旧十分淡定,转身对胡杨说:“麻烦你出去等一下。”
胡杨拿起手狠狠地捏住了拳头,负气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痛苦叫道:“我的老天爷呀!这都是什么事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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