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4(1/2)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返回详情页
上一章

当事人膝丸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原本只是想阻止本丸唯一的姑娘被外面的野男人骗走,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赔上去了。

而且,他总觉得这姑娘是预谋已久的。

你听听,“请膝丸阁下好好侍奉公主”,这话是普通的纯情姑娘会说出来的吗?不仅如此,她还三番两次邀请他留下来一起挑灯看书、勤奋学习,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虽说不知道日光怎么就喜欢自己了,但喜欢都喜欢上了,那也只能受着了。仔细一想,也许是先前出战时自己的英姿太过耀眼,在一众小队队员里无比醒目,日光这才不可自拔地爱恋上了自己。

膝丸将衣领理好,一时间,心底竟还有些漂浮的感觉。他回头望一眼,名为日光长光的付丧神早已收敛好了衣衫,正坐在妆镜前梳理着长发。筒格纹的丝绢衣摆在身后铺开,如一片淡色的水波。

不知怎的,膝丸总觉得眼下的日光看起来似乎更为美丽。不仅肤光润泽,那双淡海色的眸也愈发清亮。简直就像是…浑身上下充满了灵力的那种丰沛感。

这一定是恋爱的力量了!

膝丸握拳,走到了正在梳发的优娜身旁,低下身来,道:“日光,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优娜放下梳子,眼帘轻翕,“什么?”

;;;.

“日光,你喜欢我,对吧。”膝丸单膝跪地,声音愈发郑重了,“既然你选择将自己交给了我,我就不会逃避这份责任。等回到本丸,我就会告诉主公,我会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

“等等——”她连忙叫停膝丸的话,小声道,“不必…不必如此。膝丸阁下,您做的已经够多了。能默默地看着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膝丸笑了起来,语气愈发郑重:“我不是那种会让你吃亏的男人。源氏之宝,岂能做出有堕血脉之名的事?”

优娜一听,心底暗呼不成。膝丸要是真的追着她负责,那她可就要失去自由的双♂翼了。

于是,她立刻开启演技模式,露出黯然的眸光,小声道:“膝丸阁下,请不要这样做…我不想与您成为恋人。我们是付丧神,心中本该只有主公。我无法将心再分给主公之外的人,料想您也是如此。”

膝丸微愣。

日光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好像没什么问题。

确实,身为付丧神,主公才是第一位的。如果自己恋爱了,有了想要保护的人,那恋人与主公谁更重要呢?一边是忠义,一边是情意,这可是两难的选择。

膝丸一时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优娜的手搭了过来,悄然安抚地握向他:“只要能这样注视着膝丸阁下,我就已经满足了。”

膝丸心底很感动。

日光真是个愿意为旁人考虑的好女人。

为了不让自己在主公与恋人之间为难,竟然愿意就这样牺牲自己!太感动了。

膝丸伸出双臂,久久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在她耳旁说:“那么,即使没有恋人的名义,我也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感动的气氛 1 1 1

从优娜的房间离开之后,膝丸到处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那位在走廊上晒太阳喝茶的兄长髭切。“兄长!”膝丸兴冲冲地在髭切身旁跪坐下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日光喜欢自己”这样重要的事,果然还是要和兄长来分享才是。

髭切捧着茶,正注视着枝头的一缕早春绿叶。午后的风带着二三月的暖意,落在人的肩上洋洋发暖。他眨了眨那双如金箔所漆的眸,问道:“怎么了?耳丸。”

“是膝丸。”膝丸纠正了自己的名字,双手置于膝上,正经道,“我知道日光长光她喜欢的人是谁了。”

“哦?”髭切扬起眼帘,显露出一点兴味来,“是谁呢?她竟愿意告诉你吗?”

“当然愿意。”膝丸仰头,郑重地说,“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你弟弟,我,膝丸。”

——她喜欢的人,是你弟弟我!

安静。

安静。

一片安静。

许久过后,膝丸听见自己的兄长慢悠悠地笑了起来,好似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玩笑话,又或者看到数珠丸恒次被鹤丸吓了一跳。然后,髭切又开始若无其事地呷茶。

膝丸:?

几个意思啊!

膝丸皱着眉,问:“兄长,你在笑什么呢?”

“你是认真地这样认为的吗?日光长光——她所恋慕的男子是你?”髭切拢了下肩上披着的黑色羽织,如此问道。

“当然。她甚至还说了‘只要默默注视着我就心满意足了’之类的话。”膝丸凑近了兄长,试图严肃地说服他相信此事,“兄长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哎呀……这个…”髭切露出了困扰的神色,像是迷了路的孩童,语气纯良地说,“既然手丸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就祝贺一声吧,哈哈哈。”

膝丸:……

兄长说的话和兄长的笑声,都显得好敷衍!

算了算了。兄长是不会理解的吧?那种被女孩子所恋慕的滋味……

“还有,兄长,是膝丸。”

“是、是。膝丸。”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优娜的房间就被髭切造访了。

金发的付丧神似乎特别喜欢临床的位置,在刻意眺望城外山岚景色的木槛窗前悠悠地盘腿坐下了。优娜将移门合上,询问道:“髭切阁下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了我那令人操心的弟弟而来的。”髭切侧头,这样笑说着,“虽说我活了许多年,对普通的事情都已无所谓了…但是弟弟,却还是要关照的。”

优娜安静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日光,你并不喜欢我的弟弟

吧。”髭切的语气是陈述句,“但是,我那单纯的弟弟好像笃定了你对他是有感情的。这让我这个兄长有些头疼呢!毕竟,单恋可是没有好结果的。”

顿一顿,髭切望向她:“不知道…这只是膝丸自己的猜测呢?还是日光你的有意戏弄呢?”

优娜闻言,露出了无奈的笑颜。

原来膝丸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髭切了。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弟弟对哥哥之间,从来不藏着什么秘密。

那不知道反过来呢?哥哥对弟弟呢?是否会藏掖一些秘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呀…抱歉。”她用桧扇遮着脸,略有些腼腆,“开了些过分的玩笑,给膝丸阁下添麻烦了。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毕竟,她可是清晰地对膝丸说了,“不想成为恋人”这样拒绝的话。

“不会再这样做了吗?”髭切的笑唇微扬,询问道,“不会再戏弄我的弟弟了吗?”

优娜点头:“不会。”

“口说无凭啊。”髭切的语气似有弦外之音,“不妨与我做个约定吧?”

“什么样的约定呢?”

“嗯。如果……”髭切摩挲着下巴,露出深思的神色,“如果,你再度戏弄了我那可怜又单纯的弟弟,我就会将你的作为,告知于你所恋慕之人。”

这与其说是个“约定”,不如说是个威胁。

优娜的笑颜僵住了。

好半晌后,她才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款款,说道:“髭切阁下,您在说什么呢。‘恋慕之人’?谁?连我都不知道那是谁,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的眼前隐约浮现出一道背影,那是一位身披五色衣的僧人。她目光颤了颤,好不容易才驱散了这道虚幻的人影,凝眸望向了髭切。

“我迟早会知道的。”髭切的神态很闲散,“你不相信的话,那也无所谓。”

虽说髭切的神态总是散漫而无所谓的,仿佛对一切都是翩然看眼的过客。可他如此笃定地说了,却有让人不得不信的威慑力。

“……稍等。”优娜微呼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髭切阁下,我不会再戏弄于您的弟弟了。也请您不要再探寻于我的秘密了。”

“是吗?”髭切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步近了她,牵起她的右手,将掌背凑至了唇间。“日光,你可要遵守诺言喔。我的记性不太好,但却不会忘记约定之言的。”

很浅淡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像是个誓约的烙印。

旋即,他松开了她的手背,慢慢向上,直到轻挑起了女子的下巴。

“记得你的诺言——你可不能再对着我的弟弟展露出那种恋慕之情了。”他说着,语气轻快起来,“不过,你若是想戏弄别人,那我可是不介意的。”

“戏弄别人?”优娜闻言,语气有些怀疑。“‘别人’,是指谁呢?”

不会是指髭切阁下吧?

但是髭切却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

///

午后的时候,忙碌完政务的少年信长又来了。

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引起一片慌乱。侍女们还来不及通传,他就会大步地上前,自己“哐”的一声推开房门,然后豪爽地站在那里。

这回,也是如此。

“归蝶,我给你带了礼物。”信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日光正晴,庭院的枝叶被映照出苍翠的绿影。靠墙的竹篱笆上,攀着几朵早开的朝颜花,花瓣是淡淡的藤紫色,沾着几滴未干的露水。十五岁的织田信长举起了一个小圆罐,向她递来。

用瓷烧制的圆罐,描着青蓝色的海波纹,看起来很是雅致。优娜低身行礼,有些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是胭脂。”信长在她面前盘腿坐下,拧开了这道圆罐,很认真地将内容物展现给她,“这是化妆用的东西,清州城的女人们都用这个。”

优娜眨了眨眼,连忙道谢:“谢过信长大人的赏赐。”

见她道谢,信长高兴地笑起来,又说:“你知道怎么用胭脂吗?”不等她回答,就像是笃定了优娜不会似的,已经很跃跃欲试地用手指沾了一团胭脂,说,“我来教你怎么用胭脂吧,归蝶!”

;;;.

“……嗯?”

盛情难却,优娜也没办法。

回过神来,少年信长已经相当认真地用手指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了。一边煞有介事地涂抹,信长一边说:“胭脂这样的东西,就是要在肤色白的人脸上涂才好看。归蝶,你原本就很好看,一定也很适合胭脂。”

说完,又用手指蘸了一大团胭脂,往她的脸上糊去。

优娜看着这鲜艳胭脂的用量,心底已经有不妙的预感。但少年信长的表情又是如此认真,一双黑亮的眼端正地望着自己的面容,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像是在处理政务似的,让她不忍心打断。

好不容易,信长终于完成了他的化妆大计。

但等他定睛一看,满面又都是疑色:“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看那些贵妇人都是这样化妆的啊!将胭脂在脸上抹开,不都是这样吗?!”

听着信长的话,优娜小声地问:“请问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不——不不不!”信长立刻按下了想去取镜子的侍女,咳了咳说,“算了,这次是我失策!先把脸洗掉吧,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归蝶。”

优娜:?

信长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哈?

侍女们取来了洗脸的面盆与毛巾,优娜忍不住对着水面一照,但见水面之上,隐约显露出她的面容——姣好的的脸上满布浓浓的红色,简直像是泼了两盆颜料似的。更粗鄙的说,猴子屁股。

见状,她忍不住一边用清水洗脸,一边笑起来:“信长大人,您可真是的…胭脂是不能涂这么浓的呀!一点点就够了。”

侍女们也憋不住

了,开始抖着肩偷笑。

十五岁的信长在这一片偷笑声中,似乎很不是滋味,他左右环顾一圈,故作凶恶地斥道:“别笑!别笑!我只是一时不懂这玩意的用法罢了!以后多试试,就能学会怎么给归蝶涂胭脂了。”

“是…是。”优娜将脸上的红色胭脂都搓去了,把毛巾放入水中清洗。胭脂的红色在水盆里泛开来,活脱脱一副凶杀现场的模样。

信长有些坐立不安,大概是为了请罪,他憋出一句:“归蝶,我带你去城下玩吧?”

“玩什么呢?”她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信长笑起来,“蹴鞠,丢沙包,放鹰,什么都玩。”说罢了,他就来拽优娜的手,牵着她站起来,“走,我带你去骑马。”

信长又带着她策马下了城。

春日的午后阳光落在那古野城上,显露出一片明媚的光景。远处的山岚与近处的城郭,都像是被徐徐的柔光所包围了,安静而平和。

信长的马在城下的一道小溪边停下了。他翻身下马,将马绳系在了溪边的一棵树上,旋即,就朝溪对面的农家挥手喊道:“进之助!隆吾!你们在吗?”

溪水潺潺,对面溪岸上,竹垣后的农家门打开了,两个晒得肤色古铜的少年很兴奋地冲了出来,与信长打招呼。

“主公!”名为“进之助”的少年直接淌着溪水,带着满裤腿的水珠,湿漉漉地过来了,“今天玩什么?我们要去放火吗?给清州城的那帮人一点厉害瞧瞧!”

……放火?

优娜愣了一下。

名为隆吾的少年则更斯文一些,他见到马上的优娜,还愣愣地行了个粗野的礼,然后问道:“主公,这个美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信长推了他一把,说:“这是我将来的妻子!”

“是主公以后的夫人吗?”隆吾连忙低头跪了一下,“那这位就是公主殿下了!”

信长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没错。她是美浓国的公主。你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女吧?”语气还挺骄傲。

大抵是因为有女人在,隆吾与进之助都显得很不好意思,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他们不像是信长的那些家臣,总是带着政务环绕着信长,更像是纯粹的、胡作非为的玩伴。

也许信长还没过了贪玩的年纪,才会和这几个农家的孩子这样打成一片吧。

织田信长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既顽劣不堪,与百姓之子一道蹴鞠、放鹰、玩耍、胡作非为;又颇有军事的远见,比谁都更早地发现了铁炮的用处,以至于后来用这件舶来的兵器发动了称霸天下的战争。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上一章 目录

言情-高分值Top100书籍(持续更新ing)
纯爱-高分值Top100书籍(持续更新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