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部姐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
“长谷部姐姐,你是不是大欧派姐姐?”
“长谷部姐姐,不知道你恢复女装的那天,该有多好看呢。”
耳听得一声一声的“长谷部姐姐”,正在书架间整理资料的压切长谷部不由握紧了拳头,脑袋顶上又绽出了青筋。
“够…够了!”他转过身,对身后一直嚷着“姐姐”的小助手大声说,“不要再喊那个称呼了,我是男人!”
优娜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目光中的怜悯似乎愈发强烈了。她作势擦了擦眼角,小声说:“我明白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姐……不,长谷部先生。”
长谷部:……
怎么感觉更不爽了。
他的眉头跳了跳,手一用力,蛮狠地把资料夹塞回了书架上,抱臂弯腰,对面前的优娜说:“听好了,我是男人,这可不是骗你。反倒是你,想装到什么时候啊?”
“哈?”她很困惑的样子,“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想装男人到什么时候。”压切长谷部冷眼看着她,“骗别人就算了,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
优娜目光微闪,淡若无事地转开视线,道:“我可不觉得我和长谷部先生有什么不同的。”
“不同的地方太多了!”长谷部看她这么漫不经心、毫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仿佛看到自家女儿叛逆刺透严父的心,寒叶飘逸洒满严父的脸。
“首先,身为女孩子,不能和男人太过行从亲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长谷部重重地挥手,义正辞严地教导说,“不能让岩融那样,一上来就把你抱在怀里,这太不像话了!他可能是习惯了这样对待他家的今剑,但他绝对不能这样对待你!”
优娜目光上扬,语气很轻:“我也没有吃亏的地方嘛。”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不准有!”长谷部立刻教训道,“要是不和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可是会被欺负的!”
“……诶?”她的目光转过来了,有一缕困惑,“欺负?什么意思?”
“嗯,就是,欺负。”压切长谷部的手比比划划,口中却有点语无伦次。他该怎么和这家伙解释“欺负”的意思呢?就是男性欺负女性,那种、那种、那种的事情啊!
“啊…我明白了。”她却忽然一拍手掌,做出了了悟的姿态。
“你明白了?”长谷部将信将疑。
“没错,我知道什么叫‘欺负’了。”她认认真真地说,语气分外严肃。
“……嗯?”长谷部更怀疑了。
“所谓的‘欺负’,就是……”
她咳了咳,趁着压切长谷部不注意,踮起脚尖,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右边脸颊。
“这就是所谓的‘欺负’是吧?”
压切长谷部懵住了。
等——等等?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脸上一软,然后,就见到日光长光这家伙,弯着一双湛蓝的眼笑眯眯地看他,像刚从别猫的碗里偷走金枪鱼罐头饼的猫小偷。
这家伙…是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下吧?
这,这算什么?欺负?
她欺负他?
不不不,从性别上来说,还是他欺负了她吧?!
可他什么都没做啊!!他好无辜啊!
压切长谷部的面色变幻不停,脚步向后退去。“你…你在做什么啊!日光长光!”他差点炸了,“怎么可以随便对男人做这种事情啊!!”
要是被主人知道,那他,压切长谷部恐怕就完了。这是背叛,是不忠!这是在欺负主公所宠爱的付丧神!
长谷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情更可怕了。
偏偏这个时候,名为日光长光的付丧神,还向前逼近了一步,柔和地笑问他:“感觉怎么样?长谷部姐姐。”
“别叫那个称呼!”他低吼。
“是——”她摆了摆手,一副认输的模样,“好啦,我就不欺负长谷部先生了。”
“…………”压切长谷部僵硬的背一松,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被亲了一下的面颊,眼皮轻跳,耳根不由自主红了一下。
“日光长光,以后不准做这种事。”他咬咬牙,狠狠地警告说,“你以为这是在欺负别人?实际上吃亏的那个人是你。不要太天真了,性格和小孩子一样,是光忠太宠溺你了吗……”
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逮住女儿在高中下学后偷偷躲在阳台抽烟的老父亲。优娜瞥他一眼,低声说:“长谷部先生,再说教我的话,我要欺负你咯。”
“…………”长谷部更气了,“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不准说这种话!”
她斜眼看一下长谷部,歪头凑过去,又吧唧亲了一下长谷部的左边脸颊。“一左一右,现在是对称了。”
压切长谷部再次宕机。
这这这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又欺负她了?!
这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啊?!完全不乖也不听话啊?!
就在压切长谷部意图抱头问天的时候,面前的女性付丧神十分有风度地牵起了他的手,笑语嫣然地道歉:“抱歉,长谷部先生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一时失礼,犯了一些小小的错误。……长谷部先生会原谅我的吧?”
说罢了,她很真诚地望着他,眼里如有一片温柔的星光:“毕竟长谷部先生说教人的样子,又帅气,又可爱,让人没办法忘怀呢……会原谅我的吧?会的吧?”
她一副柔顺谦逊的模样,仿佛是舞会上正邀请人跳舞的绅士。可被她牵着手的压切长谷部心底滋味却没那么好受了,只觉得一股蒸汽从脚底涌上来,差点没把脸给热熟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
这,这就是长船家的刀吗?
虽然光忠已经够那
个了,但没想到日光长光还要…还要那个!
“长谷部先生?”她的表情相当无害而从容,目光着有着希冀,“可以吗?原谅我。”
“……好吧。”压切长谷部对着她的脸,什么训斥之言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慢慢捂住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愧是长谷部先生。”她眼帘一垂,很优雅地笑起来,“很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呢。”说罢了,顺道在长谷部的手背上也吻了一下,“不过,如果长谷部先生要是再说教我的话,我可是不会停手的哦。”
压切长谷部彻底没话了。
“你…你够了。”他咬着牙板住面庞,但一张脸却透着可疑的红。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倒退几步后,竟然独自缩到角落里抱膝蹲着去了,仿佛刚刚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的黄花大闺女。
优娜:?
她看着缩在墙角头顶冒烟从耳根红到鼻子的某位前辈,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看起来如严父一般心狠的长谷部,竟然还是个纯情男子。
“长谷部先生,我要去检查马厩的内番情况了。”她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衬衫的领口,从容地和蹲在墙角的长谷部打了声招呼,“你先休息着,我去马厩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这副模样,淡定的和什么似的。
脚步声远去后,压切长谷部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捂着脸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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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忠家的这个后辈,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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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负责马厩的是陆奥守吉行。
他似乎和马相处的很愉快,明明已经完成了给马洗刷、采割马草一类的工作,人还趴在马背上哈哈笑个不停。
看到优娜来了,吉行终于松开了马匹,带着一脸薄汗冲她打招呼:“前辈——”他穿着藏青色的短和服,头发用海波纹的绑带箍起,笑容很灿烂。
“工作怎么样?”她笑着摸了摸马背,问道。
“早就完成啦。”吉行摆摆手,用怀念的语气说,“我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出阵啊。不过,最近队长似乎很忙的样子,大家也没法凑在一起出阵啊。”
“很忙?”
“是啊,据说主公打算送他去修行,所以可能要单独出门了。”
“原来如此啊。”
所谓的“修行”,就是指刀剑付丧神的极化。
在普通的战斗与内番已经无法使得付丧神变得更强的情况下,主公就会另辟蹊径,让付丧神独自踏上外出修行的旅途,去往历史的夹缝之间历险,以此获得更强的力量。
通常而言,只有那些很强的付丧神才有这个待遇,如她这种刚混入中层不久的咸鱼,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优娜检查了一番马厩的内番成果,笑着说:“干的不错啊,吉行。”
陆奥守吉行被夸赞了,笑脸一扬,很轻快地说:“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嘛。对了,前辈要走了吗?咱送你回去吧。”
精神小伙散发出挡不住的殷勤热切,她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二人并肩一道离开了马厩。
但吉行显然不只是单纯地想“送她回去”,一路上,似乎都在用心底的小算盘打算着什么。将要走到会客之所的楼下时,陆奥守吉行终于露出了一点端倪。他涨红着脸,摸摸后脑勺,小心翼翼地问:“前辈啊,那个…我能不能…再试试之前的学习成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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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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