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雪荷从没觉得这么心虚过，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重点是她并没有做什么。
可是被司遥这么看着，她竟有种被抓奸的错觉！
“你别乱说。”苍雪荷像是故意要被谁听到一样说得很大声， “我们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什么鬼的搞对象！”
“没错。”田悦欣在一旁附和， “我们现在关系非常纯洁！”
柯正阳在一旁哈哈笑着补刀：“那意思是以后会有别的关系吗？”
安月竖起大拇指， 跟捧哏似的：“小老弟， 你的关注点很清奇啊！”
司遥已经收回目光， 给她留下一个完整的背影， 只是那背影总觉得散发着黑色的气息……
“……”苍雪荷现在想拿个马桶搋子把他们两人的嘴堵上。
待走近了，从电梯门上反光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 安月收起嘻嘻哈哈的态度。
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司总好。”
其他两位新人没见过司遥，也跟着喊了声。
“嗯。”司遥回头， 淡淡应了声，看着苍雪荷说：“你们的策划书什么时候交？”
啊？苍雪荷脑袋上大写的问号， 在写完校对一遍之后她就在第一时间发给司遥了， 现在问什么时候交？
“我已经发过去了，司总。”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安月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
“再发一遍。”司遥说完，直直走进电梯里。
坐的是普通电梯， 那几人想进来的， 可是瞧见司总一脸冷漠的样子都有些发怵。
司遥摁着开门键：“不进来？”
“进！”苍雪荷立马说， 往前走的同时不着痕迹挣脱田悦欣的手。
司遥后退了一步站到角落。
苍雪荷和田悦欣站在她身前背对她， 司遥能清楚听到她们的说话内容。
“姐姐，这周末你有时间吗？到我家坐坐吧？”
“？”苍雪荷下意识转头看着田悦欣，只见对方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一脸期待的样子，有些不忍拒绝，同时也有那么点想见见田妈妈。
便说：“好像有时间，你家还是原来住的地方吗？”
“嗯嗯，还是那里。”
“那……”苍雪荷正要应下，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猝不及防有后脊发凉的感觉，而后她听到一声极轻的冷笑。
下意识看向电梯里的镜子，身后那人面色如常，正常到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那我回去看看，如果有时间到时候再约。”苍雪荷没敢当场应下来。
“好嘛。”
她们在一层便出去了，留下司遥下负一层停车场。
从电梯里出来，听到身后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安月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呼，吓死我了，怎么感觉女魔头今天心情不好啊。”
“女魔头是谁啊？”田悦欣一脸好奇问。
“就是刚才电梯里那个司总啊，你们刚来还没有见过她，她是我们部门副总，那可是个狠角色。”安月神叨叨地说：“见到她绕道走比较好，要是她心情不好指不定骂你骂得跟个二孙子似的。”
听到司遥这么被人说，苍雪荷心里十分不舒服，尤其是那两个菜鸟还真听进去了的样子。
她不由得辩解道：“别听安月瞎掰，司总人挺好的，除了不言苟笑一点没毛病。”
被拆台的安月不满道：“哎哎哎，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
“这不是拐哪的问题，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她板着脸用很认真的语气与她争辩，“你看她什么时候骂过我们，对我们还不够好吗？要不是她点我们做这个项目，加薪和独立办公室轮得到我们吗？再说她的业务能力哪点比陈海差，不就是做事没有陈海那么圆滑吗？”
“……”安月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讪讪道：“你这么说还真是……”
“雪荷姐看起来你好像很了解司总的样子。”
柯正阳无心一句让苍雪荷气焰消了大半，剩下的话也憋了回去，她干笑了下：“有吗？我说的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
“是是是……”安月敷衍地应下，“不过哎，我听别人说她和我们大老板有点关系……”
苍雪荷不屑嗤笑一声，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啥关系？又是潜规则上位？那些人胡说八道就不能有点新意？”
“我发现这个社会对女性还真是充满恶意啊，当你能力出众博得高位，就有人要说了，这个女的肯定是有关系走后台爬上来的。”
一想到这些风言风语落在司遥身上，苍雪荷就越想越气，“我可去他妈的吧！臭不要脸，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天天在背后嚼人舌根，这么闲不去找个电子厂上班？”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从大门出来就只有她们几人，苍雪荷说话便肆无忌惮了些。
这话正好落入身后那辆车主的耳朵里。
司遥刚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瞧见她们还在门口慢悠悠地走着，刚摁下车窗便听到苍雪荷这一番打抱不平的豪言壮语。
苍雪荷说得正起劲，安月拽了一把她的胳膊，转头瞧见安月一个劲给她打眼色。
扭头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离她们只有几米距离，近到她能隔着挡风玻璃看清司遥的表情。
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司遥听进去多少。
就在她们很有默契地打算装鸵鸟快速逃离时，那辆车轻踩油门便开到他们身边。
“你们去哪？需不需要载你们一程。”车里的司总主动说。
安月和苍雪荷忙摆手，默契拒绝：“不、不用了，我们过对面禾天吃饭，很近的！”
“好吧。”司遥没有坚持，朝她们微微笑，“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一踩油门，直直开走了。
安月顶了顶苍雪荷的胳膊，心有余悸，还有那么点丢魂，“你说她听到了多少？”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女魔头笑起来真他娘的好看！”她转头问其他两人，“你们觉得呢？”
柯正阳微微红了脸，“是很漂亮。”
田悦欣从苍雪荷的态度里隐约看出一丝端倪，笑笑没有回话，附和嗯了声。
餐厅就在公司对面的禾天广场，不远，她们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今天餐厅生意不错，前面排了两桌，他们只能在门口休息区等叫号。
安月已经拿着菜单开始点菜了，苍雪荷缩在角落里玩手机。
她看着和司遥的聊天框，对方没有发来一条信息，犹豫再三，她把那份策划书文档又转发给了她。
那头很快发来回复，是和策划书全然无关的话题。
[司遥]：她是谁？
[苍雪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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