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周乾明对此深表赞同。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他师尊盲从,主要是从元苌弘的身份以及他之前展现出来的性格来说,他就不可能说把事情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故而周乾明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边打开预启动系统一边开口道:“确实,但有一些信息应该是真的,您觉得呢?”
柳暮云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俨然一副把事情的主动权都交给周乾明的样子,但是凌云仙尊肯定不会是一个只会沉默的庸人。
“那个药剂一定是真的,其次,你我的到来也一定跟那个药剂有关。”柳暮云神色不变道,“但是剩下的不能保证。他的行为和你先前给出的信息不太吻合,有些奇怪。”
周乾明闻言疑惑道:“您指的是......?”
“你先前查到的资料上显示,元苌弘和他那个挚友...清然关系匪浅,但按理来说,这种关系之下,他对这个清然的死态度过于寡淡了。为数不多表露出来的情绪也像是为了博得我们信任而装出来的。”
机甲徐徐升空,周乾明闻言皱着眉一边开一边思考了片刻。
他方才跟元苌弘聊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但也只是在考虑他说出来的内容,故而没有什么精力考虑他的状态。
相较于他的紧张,柳暮云坐在一旁略显事不关己的地方更能明显地看出元苌弘在谈论时表现出的不自然。
周乾明思索了一会儿认同了他师尊点出来的疑点,同时他自己也有一些压在心底的疑惑:“确实,而且他身为集团实际上的最高管理者,要说他不知道他的朋友在万念俱灰之下报了那个药剂的临床实验项目,我是不信的。那么照这么说,最可能的情况便是他有意引导,然后在出事后假装不知。”
柳暮云听了他这番分析后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心底对元苌弘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心狠手辣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照这么推下去,那只名为“清然”的雌君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元苌弘谋杀的。
就算真的如元苌弘所说,这只雌君被他的雄主虐待得接近精神崩溃,但这也并不能洗脱元苌弘在整件事情中起到的恶劣作用。
因为那只雌君作为他的朋友,他非但没有去帮助他摆脱现状,反而在袖手旁观之余选择了上前推他一把,这种行为无论如何让周乾明难以接受。
就算退一万步,清然的死真的是他迫不得已,再加上他可能也不知道那只药剂具有致死性,但原主和他未婚夫的“死”总不至于是他的失误吧。
而且方才元苌弘自己也没有对他这番拿亲子做实验体的行为解释过一个字,他只是说自己有点愧疚,但那点愧疚掺杂在他目的性极强的煽动言论中,简直比猫哭耗子还要假。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修真界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也少有像元苌弘这样的人。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周乾明实际上不太想跟这种人打交道:“我对他的观感......不是很好。”
柳暮云低头往下看了一眼,闻言随意道:“那他的邀请呢,你打算怎么办?”
所谓的“邀请”指的自然是元苌弘让他们俩去做第四期实验体的事。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答应的。”周乾明这么回道。
这种药剂的致死度至今为止是个迷,按理来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答应元苌弘这个堪称荒谬的“邀请”。
但修道之人对于修行一事的追求是完全凌驾在生命之上的。要知道整个修真界中真正能走到飞升那一步的修士简直称得上凤毛麟角,剩下那些没有修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被废掉修为重头再来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陨落在了修行途中。故而每一个决定踏上仙途的人其实在一开始就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半路其实很正常。
故而柳暮云听了他徒弟这番话之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道:“都可,你拿主意。”
然而柳暮云面上说的是让他徒弟自己拿主意,听起来像是全权听他决断的意思。实际上这人自己修行的时候什么野玩什么,遇上这种事想都不用想都敢上,但是对自己这个小徒弟却是非同一般,生怕他磕了碰了。
所以虽然柳暮云面上说的是让周乾明拿主意,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那他便自己去做那个实验体。
当然,师徒连心,他作为师尊出于对自己徒弟的一片爱护之心是这么想的,他那个大逆不道的徒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周乾明这么想当然不可能跟他师尊的理由一样,他师尊是从一个上位者、一个长辈的视角出发的,而他纯粹就是犯了一般男人会犯的毛病,总感觉自己的爱慕对象像朵娇花需要被保护,故而周乾明一边面上装的若无其事,一边在心底另有打算。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方才得到的信息继续聊了一路,最终他们得到了一个共识:要做最坏的打算,但即便是事情到了不得不跟元苌弘合作的地步,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要在接下来一周中找到那种药剂的相关信息。
而且无论是出于客观条件限制还是出于寻找效率的方面考虑,两人都应该分开行动。
至少柳暮云肯定是要回到军部的。虫族作为一个星际中横行霸道的种族,军部在整个帝国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当然这是在排除了虫帝和其他雄虫的情况下。
而周乾明则别无他法,星网上的资料已经快被他翻烂了,那他能做的只能是改变策略,开始线下战术。或许他之前认识的那些虫能给他一些帮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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