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保持沉默。
门外有人重重咳一声,遮掩性敲了敲虚掩的门。
艾利斯刷地拉上被子蒙住头,又觉得不对,拉下被子,仰卧着,双眼低垂。
席天笑了,拍拍他的头,他的头发长得稍微盖住眼睛。
“请进。”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仍然等了几秒,才推门进来。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亚雌护士,面容青涩,个头娇小,手里抱着电子板。
“我是查房的,来看看艾利斯上尉的输液进度。”
亚雌查看了吊瓶,针头,又看了看下面的药名标签,道,“一切正常。这是最后一瓶,点完就可以走了。”
亚雌偷偷看了席天一眼,很快又缩回去,带着他的电子板走出房间。
门未关严,两人都听到了门外走廊里的低声对话。
“里面竟然来了个雄子,我的天啊,居然有雄子来陪护!”
“不是骗人的吧,雄子怎么可能过来。”
“是真的,而且那个雄子好帅,他还冲我笑了呢。”
一会儿,另一个亚雌护士敲门走进来,眼睛放光,笑容灿烂。
“不好意思,我同事忘了拿东西,我进来找找。”亚雌四处寻摸,把摆在柜子上的什么拿起来,眼睛一直不离席天。
“那个,你好帅。”亚雌忽然说道,“我可以和你合个照吗?”
“嗯?”席天回过头来看向亚雌,“你说和我?”
“如果给您添麻烦的话,真的很抱歉。”亚雌鞠了个躬,急急说道,转身欲走。
“可以啊。”席天笑着安抚道,他一向不忍看别人失望,尤其只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
“哎!谢谢!”亚雌笑开,和席天合了张影。
亚雌十分开心的跑出去。
席天看到亚雌,想起什么似的也跟着走出去。
雄子就是这样!喜新厌旧!
艾利斯“啧”一声,又拉上被子,曲起肘臂,盖住眼睛。
烦躁!
艾利斯什么也不肯说,看到亚雌,席天才想到可以去向医生讯问艾利斯的情况。
艾利斯现在是觉得没面子闹别扭。
席天不以为意。
去见医生,向医生询问才得知,艾利斯乘坐飞艇返程时一睡不起,下飞艇时被下属误以为快不行了,火急火燎送到军医院来。本来回归的军雌就都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军医院对此习以为常,也以为是什么重症,结果一检查下来,身体过度疲劳,再加睡眠时间过长,没吃饭引起了低血压,导致的昏迷。医生哭笑不得给他点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席天在一边听下来,也是觉得过于玄奇。
“艾利斯他知道吗?”席天问。
“患者都知道自己的状况。”医生道,“不过,最好不要在雌性面前提起得好,”医生尽量使自己语气委婉,“雌性嘛,都有点好面子。”
席天向医生道了谢,走到走廊里,摸了摸鼻子,他对自家雌性入院原因如此之乌龙的事实有点接受无力。
最后,他走到没人地方,悄悄笑出来。
席天时常会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这种状况从很小就开始,比如:什么情形代表他在思念一个人。
这是一个久远的问题了,他那是还在青春期,身边朋友寥寥,但已习惯一个人的世界。思念一个人,代表他会回忆起某人的音容笑貌。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回忆起任何一个人的行动举止,言语神态,那这样是否代表他在思念这个人呢,答案显然不是。
那什么算做是思念?
艾利斯走的这段日子给了他答案。
当你看到一个场景,就想起了你们的过往。
当你看到一件物品,就想到他使用时的样子。
这就是在思念。
从心而发,无需主动去思索。
席天返回室内,等艾利斯打完吊瓶,带他回家。
飞行器设定自动驾驶模式,速度切换为自动挡,颠簸倒是平缓不少。
飞行途中,谁也不说话。
艾利斯自顾看着窗外,是他先跟雄子闹别扭的,现在雄子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驾驶位的席天顺手打开广播。
广播里播放持续跟进的虫星、塔塔尔星的最新战况,同时已经有15个州的青年人自发举行了“还我H612”的示威游I行。
艾利斯诧异道,“竟然举行了示威游I行?”
“是的,半个月以前就有□□的请愿,这一周到处都是游I行的消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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