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刚才还阳光明媚,这会儿就落了大雨。
陈柏溪卸下一身疲倦回到家,站在门口从包里找钥匙。还没等钥匙拿出来,门便开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刚要开口,便又把话咽了下去。
他身前站着一位衣衫不整的清秀大男孩,二人四目相对,陈柏溪抿着嘴,心怦怦直跳。
黎瑾辰拉了拉衬衫领子,轻哼一身从陈柏溪身边走过。
陈柏溪静默了会儿,忽然转身上前拦住他,眼中满是厌烦,“你来做什么?”
黎瑾辰不屑一笑,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扣子,转头瞄了眼屋内,勾起唇角,“你应该去问里面的人。”
陈柏溪暗自握紧双拳。
黎瑾辰看戏般地笑看他。
陈柏溪双唇微微颤栗,极力隐忍般地挤出一个字,“滚。”
黎瑾辰扬起头颅,在陈柏溪耳边悠悠道:“你的男人是我不要的,你手上的戒指也是我不要的,你样样不如我,又有什么资格骂我呢?”
这回陈柏溪浑身都颤栗了。
黎瑾辰脸上挂着胜利者般地微笑,转身离开了。
陈柏溪蹲在门外缓了一会儿,盯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用力地拔了下来。戒指落地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他摸着无名指上被戒指勒出的痕迹,默默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哀伤。
这枚戒指本来就不属于他。
戒指他戴着小,戴入时痛苦,拔下来更痛苦。硬戴入的后果便是手指被勒出一道痕迹,周围皮肤微微发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样。
陈柏溪用力喘了口气,转身推开房门。
屋子里拉着窗帘,很暗,酒味混合着不言而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卧室里,男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陈柏溪走过去,盯着那张帅气的脸庞,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猛然惊醒,先是满眼的怒意,当他看清眼前人时,后又换上迷离的目光,伸手将陈柏溪拉到怀里压到身下,轻声道:“怎么才回来……好想你……”
陈柏溪咬着唇,用力推开男人,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
冷风呼啸着吹进来,窗外的雨点打在陈柏溪的脸上,又冰又冷。
恍惚中,他想起了多年前与周铭再次相遇时的情景。
……
两年前,夏至,上海。
一场大雨悄然而至,在大雨的冲刷下,这个燥热、繁华、光鲜亮丽的城市瞬间变得凉爽怡人。
陈柏溪坐在昏暗喧嚣的KTV包房里,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想得却是陈佳早上去学校时带没没带伞。
一只手突然搂住了陈柏溪的腰,坐在旁边的胖男人凑到陈柏溪耳边轻声问:“怎么还跑神了?这里不好玩么?”
陈柏溪轻轻蹙了下眉,他扭着屁股躲开咸猪手,拿起桌上的酒送到张导嘴边,笑道:“张导,这酒不喝了,可不让你摸啊。”
“你个小妖精!”张导笑着喝下酒,顺手将陈柏溪搂到怀里。
陈柏溪眼皮子跳了跳,却还是陪着笑问:“张导,我的戏……?”
“好说好说。”张导捧住陈柏溪的脸蛋亲了几口,猥琐地冲他眨眼,“走,跟哥哥到酒店里好好谈。”
陈柏溪强撑着笑,目光看向门口,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好。”
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刺眼的日光让陈柏溪微微眯了眼,他隐约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
男人跟门口的服务生说了句什么,服务生立刻跑到张导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张导咧开嘴角,站起身,伸手向门口招呼:“周少,这边这边,快过来。”
陈柏溪看了眼门口的人影,拿起酒杯,松了口气,今天……应该也能躲过去吧?
“来来来,坐这儿!”张导的声音洋溢着喜悦,他推开陈柏溪,呵斥道:“没看到周少来了啊,还不快让地方,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被张导这么一推,陈柏溪没坐稳,顺势倒向了旁边人的怀里。
那人搂住陈柏溪,笑了,“啧啧,这是投怀送抱了?”
陈柏溪认得这人,圈子里挺有名一金主。财大气粗,男女通吃,家底也不干净,总之惹不起就对了。
他立刻换上笑容,细声细语的说:“讨厌,钱老板,人家可没投怀送抱。”
钱老板笑的更开心了,手伸到陈柏溪的衣服里四处摸捏,轻声说:“怎么样?陪我玩玩?”
陈柏溪厌恶的想吐,转头想寻求张导帮助,却发现自己和张导之间隔着一个人。
包房里太暗,他看不清这人的脸,却也猜到了这就是张导上赶子讨好的周少。
“答不答应啊?”
陈柏溪的头被钱老板掰了回来,他下意识挣扎,却被钱老板抱得更紧。
陈柏溪冷汗不停地流,听说这钱老板玩男人玩得特别变态,上了他床的,就没几个能走着出来的。
“嗯?玩不玩?”
钱老板拿起杯酒送到陈柏溪嘴边,捏开他的嘴,往里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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