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没想到今天江弈要见的人,她在一年多前也见过,那时候她是他的保镖,参加某次危险交易时,她有在场。
当那个戴着墨镜一脸煞气的泰国男人一走进会议室时,她忍不住浑身戒备起来。
某种兴奋的血液急速流窜,她等了这么久,终于又再见到一个可以确认的黑道分子。如果她估计没错的话,这个泰国男人要跟江弈谈的依然是军火生意。
不过,奇怪的是江弈明明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也知道她暗中在搜寻证据,却又让她参与这次会议。
子涵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侯在旁边,用心倾听他们在说什么。
虽然对方说的是泰语,江弈几乎都能听懂,而多年来经过专训的子涵也能听懂。大凡那些相对而言是危险集中地的国家语言,她都有学习过。
她听得清楚,双方虽然都在光明正大地谈生意,也正而八经地签订合同,合同上写的是货物交易,但她就是敢肯定这批货物绝对非同一般。
生意谈得很顺利,子涵全副戒备的神经在泰国佬离开之后,才渐渐松懈下来。
她一回头,发现旁边的江弈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瞧。
“我发现你真是个美丽的女人。”江弈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勾起淡淡的笑容。
子涵将合同收拾整齐,放进他的公文包里,淡漠道:“今天下午你没有任何应酬,海爷让你回家。”
江弈咧开嘴:“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休息?”
子涵抬起眼镇定地看着他:“是。我下午有事需要去办。”她又不是他正式的秘书或员工,没必要处处受他限制或跟他汇报。
尽管如此,江弈仍是要问:“什么事?”
子涵冷冷地瞥他一眼:“不关江少爷的事。你放心,在我执行任务范围内,我都会尽职。”
江弈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我放什么心?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要迫不及待去见那个跛子,你是要告诉他,今天我们谈成一笔大交易吗?”
子涵皱起眉,打掉他的大手,道:“为什么这么做?你既然知道我会调查你,也不会容忍黑道交易,为什么还要当着我的面跟那个泰国佬谈合作?”
江弈无所谓地撇撇唇,双眸灼灼地注视着她,有几分认真:“因为我相信你。”
子涵愣住,飞快地嘲讽冷笑:“一个黑道少爷相信一个警察不会抓他?”
江弈突然改为双手揽住她的肩,手指轻柔地捏了捏,嘴角弯成淡淡的弧度:“不!应该是一个男人相信他的女人不会抓他,她应该舍不得他被抓。”
暧昧的语气中隐含着几分认真,子涵听得心口怦地跳了一下,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猛然转身,甩开他的手,回头露出一抹坚决而同情的笑:“太自负的人往往会输得很惨!江弈,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因为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一个黑道的男人。”
他大步一跨,挡住她的去路,低头问:“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呢?”
子涵定定注视着他:“那我们就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江弈沉默了几秒钟,见她毅然离去,忽然心口莫名一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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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他,她只好上了他的车,直接回原来的住处。
黑色大轿车来到饭店的门口,车身还未完全停止,子涵就打开车门,急着起身离开。
江弈一把拉住她:“你想找死呀?”隐藏在凶狠目光下的是倏忽停止的心跳。这女人,难道每天都要这样吓他吗?
车子此刻已完全静止下来了,子涵挥开他的手,迅速地下车。
江弈盯着她走进住处的背影,太阳穴抽痛不已,刚才在公司总部大楼时,她也是表现十分冷淡,对他永远是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愿接近他,活像他的身上撒了毒,一接近他,身子就会腐烂般。
他的女人缘这么好,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她呢?
江弈用力地甩上车门,脸上布满阴郁,也许是他脸上的狂暴使得人们震慑得自动让出一条路,他在电梯前唤住她。
“打手机叫司机回来,我们搭今晚的飞机去泰国。”
去泰国?子涵一阵狐疑。
“没错!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吗?对方说如果这笔交易想谈拢的话,就必须去泰国一趟。”江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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