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升起, 秦睿霖踏着第一缕阳光走进他们的小小院子, 他踮起脚, 尽量放轻动作, 生怕吵醒妻儿。
哪知道, 秦睿霖不过刚刚把院门关上, 就和等在院子里的严小雪, 对了个正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虽然说如今天热了,但是早上还有些凉意, 怎么不知道披件衣服?”
在外人面前,秦睿霖是冷静、理智的,在严小雪跟前, 立刻换了副模样, 变得絮絮叨叨起来。
严小雪站起身,一双好看的眉微微拧起, 仔仔细细把秦睿霖从头到脚都打量一遍, 见他衣着整齐, 没有受伤的痕迹,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等听了他的絮絮叨叨, 心里就是有点生气, 也化作了嘴边的一抹笑意,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他,怎么样?孙奶奶呢?”
从那个小玉坠开始, 秦睿霖和严小雪就对幕后的人有所了解, 那个“他”字一出来,两人都知道,指的就是顾远山。
不过严小雪从没想到过,顾远山狠起心来,连妻子的命够可以舍去。
“顾远山挺好的,孙、孙奶奶......恐怕不在了......”
其实秦睿霖知道,孙淑芳肯定不在了,但是当着严小雪的面,还是尽量说得委婉一些,他怕她听了难受。
孙淑芳当时真的拿小雪当孙女看待,严小雪的娘家人靠不住,有等于没有,婆家那边,他娘一直为难她,孙淑芳的存在,可以说是严小雪唯一的温暖。
严小雪对顾远山有几分上心,完全是因为那个曾经拿她当自家人的优雅老太太。
秦睿霖拉着严小雪的手,带她去小厨房坐下,
“先别想了,不如填饱肚子来得实在,可惜今天没有卤子,要不然做上一碗打卤面,保准你喜欢。”
不管外面的事情如何变化,对于秦睿霖来说,他只是想和眼前这个人好好过日子。
严小雪虽然按照秦睿霖说的进了屋,却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她沉着脸,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
“所以,孙奶奶给他害死了?”
说到后面,严小雪忽然鼻头一酸,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可那种心里绞着疼的滋味太难受了,
“你该带我去的,我就得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他一顿,至少能先出一口气。”
“别哭,你一哭我也跟着难受。”
秦睿霖把严小雪护在怀里,一点点和她说着昨晚的事。
“我不叫你去,是怕你听了心里难受,你不知道,顾远山已经疯了,再也不是我们先前看见的君子模样,他为了报复本家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连那玉佛背后虚无缥缈的财富,都愿意相信。”
秦睿霖有些唏嘘,从没想过曾经欣赏的人,忽然换了个样子,变得面目可憎。
可如果不是顾远山的执著,要抓住他恐怕还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那你得让我见他一面。”
严小雪擦了擦眼泪,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她不管顾远山会得到什么样的制裁,至少在她这里,必须先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那不行!你呀,只这么一句,我就知道必定要动什么脑筋,顾首长可看着呢,就算顾远山除族了,可还是顾家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顾远山受屈辱。”
秦睿霖看严小雪好似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也跟着不得劲。
“不管如何,顾远山既然被抓住了,顾首长肯定会秉公处理,就算他不想公正也不行,还有郑首长盯着呢!更何况顾远山的手上还有人命,哪能那么容易算了。”
严小雪对这个时空的法律还是不太懂,听见秦睿霖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只是对孙淑芳的死,仍旧有些难以挂怀,心里想着等问出了她的墓地所在,一定要带着秦睿霖去祭拜。
***
过了两天,顾远山的判刑下来了,是枪、决,听说还是他自己要求的,顾首长也就满足了他最后的要求。
行刑的那天,天气很好,严小雪和秦睿霖带着福蛋站在孙淑芳的墓前,给她扫墓。
墓碑是顾远山立的,碑文上最后的落款就是顾远山在本家的名字——顾晋。
严小雪来时,就发现周围被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墓碑前面还摆放了各种贡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过来。
“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呢?既然舍不得,又怎么会下狠手?”
哪怕在孙淑芳死后,顾远山表现出了再多的温情,也不能抹除他对妻子做过的恶事。
“他不过是在求心理安慰罢了。”
孙淑芳对顾远山一片真心,就是块石头也该悟化了,顾远山不是没心,而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真心。
“那玉佛......”
严小雪想问,玉佛的背后,到底有没有宝藏,但是又觉得没必要问了,有或者没有,都和他们家无关。
秦睿霖看着严小雪带着孩子祭拜,小福蛋年纪小小小,竟然学着严小雪的样子作揖,还怪招人喜欢的。
从前他们和孙奶奶分别的时候,严小雪刚查出来怀了身孕,孙奶奶还说以后让他们带着孩子来看她,没想到不过隔了一年,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秦睿霖没说的是,玉佛的背后确实有着一笔财富,不过并不是传说中的泼天富贵,想来也是孙家人留给后人过日子的钱。
孙淑芳当时只知道这里头有一笔钱,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笑孙家先人为了子孙筹谋许久,却没想过成为压死孙家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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