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自己再过不久就要生了,他吃力地爬起身,笨重地下床走动。
听说产前多走一走……会让分娩顺利一点。
他一手小心地护着肚子,一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
他人很清瘦,孕肚却高隆得像小丘一样,走动时沉甸甸的,鼓凸得要托不住似的,更显得颤颤巍巍,看起来胆战心惊。
走久了,他额角渐渐沁汗。
南砚微微喘着气,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轻轻伸出手,抚了抚自己圆溜溜的肚子,肚子好大啊,低下头已经看不见足尖了。
像是回应他的抚摸一样,肚子里的幼崽动了动,在里面往他肚皮上轻轻一撞,南砚不禁低呼一声。
那一下正好轻轻撞在他的手指搭着的地方,像小羽毛拂过他的心尖一样,痒痒的,又有些新奇。
心里好像被小太阳一照,霎时温暖了起来,南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小崽崽,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呀?”
“你爸爸一直没有来找我回去,他是不是生气了?”
“那等我生下你,他会来接我回去嘛?”
南砚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眸色柔软,语调带了几分孩子气。
忽然,一些记忆碎片从他的脑海里掠过。
鲜明的记忆一闪而过,南砚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白虎。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吧唧是谁啊?”
好像……他有叫过谁吧唧?
他想要再想想,努力想起更多东西。
可是越想头越痛,让他不得不终止了强行回忆。
南砚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闷声闷气地说:“你真笨,怪不得秦隽词都生你的气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好没用啊……我好没用啊。”
南砚没精打采地垂下眼睛,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笃笃。”敲门声。
“午饭送来了!”佣人粗声粗气。
南砚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开门。
佣人不耐烦地把餐盘往南砚手里一塞,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烦死了,天天要给他送餐。一个陆少的玩物而已,还要伺候他……”
南砚关门的手顿了顿,茫然无措。
他真的很差劲吗?
他给别人添麻烦了吗?
为什么……要骂他是个玩物?
他双手捧着餐盘放到桌上,护着肚子、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他拿起勺子,微微捧起碗,一口一口地吃粥。
粥像馊了一样,又稀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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