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合一
林沫溪脸上的笑容僵硬, 讪讪的收回了手。
她差点忘了，这位是半点人□□故都不懂，也半点面子功夫都不肯做的, 浪费表情。
林沫溪注意到另外几位艺人坐在旁边, 饶有兴趣看好戏的样子，她也没了往常滴水不漏、和每一个人都建立友好互动的兴致。
反正在场几位都是竞争对手, 而且也没有什么大咖位。
她敛起笑，低头玩着手机，等品牌方的人过来。
姬棠心正襟危坐，微阖着眼, 努力复习一路上匆忙背诵的内容。
早上杨逸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二十道问题跟答案，基本上都是围绕品牌方的一些专业理念，说是面试竞选名额通常会有两轮，先是笔试, 再一轮才是面试。
面试官会按照什么依据来选定人选, 并不知道，但首先肯定是笔试要顺利通过, 才会有第二轮角逐的机会。
等待了十多分钟，又陆续的走进来五位艺人, 算是都到齐了。
没多久，过来一位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到了一间玻璃墙的透明办公室内, 安排他们在会议桌坐下后, 拿着一叠答卷纸，下发给到每个人。
虽然只是仓促背诵，但姬棠心还是全部都牢记于心，她拿起笔就开始唰唰唰写上了。
林沫溪昨晚就拿到了一系列问答, 熬夜到将近凌晨三点，才把那二十道又臭又长像论文的答案全部背诵完成。
她胸有成竹，只不过下笔前，还是习惯性先观察。
目光扫过她之外的九位艺人，大部分看来跟她一样，也都提前做好了准备，神情不慌不忙，有两位则是将答卷纸翻来覆去，眉头紧锁，看起来要么是准备不足，要么就是还没能记下来。
最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右边的姬棠心，只见对方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已经写下了四五百个字，眼看第一道问题就要答完，运筹帷幄般环顾左右的林沫溪当即慌了一下。
她赶紧也拿起笔，毫不认输的开始狂写草书。
对面一位卷发大耳环的艺人听到沙沙沙的飞快响动，抬头看过来，只见林沫溪紧紧握笔，手腕动得飞快，争分夺秒埋头苦写，就连表情都用力到有一点狰狞。
她有些诧异，笔试时间一个半小时，要答完这些题绰绰有余，这么忙慌的难道是肚子痛，想快点写完交卷？
玻璃办公室外，在艺人们看不到的某个角落，几个人正坐在那里。
“袁经理，你认为这十个艺人里，谁比较符合我们要找的代言人选？”
“咱们是做美妆产品的，当然首要得长得好看，今天受邀来参选面试的，其实我觉得都很不错，个个都是大美女。”
“也不是啊，你看，那个穿白色连衣裙，埋着头奋笔疾驰的，整张脸都狰狞崩坏了，这是谁发邀请函找过来的人？”
“这……刚才看还不长这样啊，她你们不眼熟吗，三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顶流林沫溪啊。”
“哦，原来是她，”坐在中间的大肚子男人嗤笑一声，“看来销声匿迹几年，再复出已是大不如前，别说国际高奢代言，像咱们这种一线品牌，她都要亲自过来竞选。”
“她旁边那位是谁？长得可真不错，完全秒杀林沫溪。”
……
此时的林沫溪，压根不知道外面有几位负责人已经在关注讨论，她就像是非要比出个胜负般，较上劲的同身边的人比着答题速度。
她自小就顺风顺水惯了，父母的掌上明珠，打小生得好看，同学老师都很喜欢她，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即便已经众星捧月，林沫溪也一直坚信，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喜欢她，她终有一天，会成为全民偶像。
她怀着这样的梦想跟野心，小时候就有意去尝试着当模特拍杂志，后来把自己的照片往各大影视公司递。
高一十五岁那年，有部偶像剧正在海选角色，她杀出重围，当选女主角后正式出道，随着剧的火爆大热，她也红了，自此一红就是七年。
她如此优秀，能长红那么久，说明同样受着气运的眷顾，她从来没想过再次归来会输给谁。
可她就是输了，热搜被顶，签约泡汤，综艺名额被抢。
全都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她不会再输下去！
林沫溪手指写到痛了，也不停歇，咬着牙继续飞快答题。
姬棠心快要写完的时候，察觉有道目光灼灼盯着她，偏头一看，林沫溪已经写完放下了笔。
对上目光，林沫溪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笑。
姬棠心随意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答题。
林沫溪满心想要展示自己比她快，但对方却根本不care，这叫她多少有那么点自找没趣。
姬棠心很快也写完了，交给负责收集的人员后，可以自由活动。
她就像是自带雷达系统，很快找到公司的茶水休息室，从琳琅满目摆盘的糕点里选了几样看起来最有食欲的。
杨逸找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一盘子都吃光了。
“你怎么在这里，也不知道去等候区找我，”杨逸拉住她问，“怎么样，题目写了几道？”
“不过其实没写完也不要紧，这第一轮就是走个过场。”
他早上拿到题目答案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一大段一大段的，只临时突击背那一两个小时，顶不了多大用。
姬棠心却一脸理所当然，“只有十三道题，当然写完啦，都是按照你给的答案一字不漏写下来的，应该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吧。”
杨逸：“一字……不漏？”
他的艺人果然与众不同，连记忆力都跟常人不太一样。
在第一轮笔试结束之后，公司还非常贴心的安排了午饭，在一处高档饭店里，不光是几位广告商负责人过来，还有位看着显然是高层，一众人都非常客气的中年休闲装男子。
“都不要拘谨，来坐。”
有比较懂眼色的两位女艺人很快笑盈盈贴过去，非常主动的帮忙拉开座椅，摆上碗筷。
林沫溪没有主动出击，她很清楚，很多时候热情贴上去反而会显得廉价，适当拿乔让男人主动才是王道。
姬棠心完全不管身边你来我往，你争我抢的暗潮涌动，她只专注拿着筷子跟面前的大闸蟹较量。
一顿饭即将吃完的时候，那位叫王金万的高层领导摸了摸肚子，笑呵呵的，“我这个人比较随和，面试也不是那么一板一眼的讲究，这样吧，下午咱们就在旁边的体育馆里，玩场壁球，怎么样？”
一帮女艺人面面相觑。
她们都是打扮得娇滴滴过来参与面试竞选的，而且品牌方是美妆产品，她们为什么要去打壁球？
如果可以，真想拒绝。
然而明面上，女艺人1号还是笑着去敬酒，夸赞道，“壁球被称之为华尔街贵族运动，王总的品味果然好。”
女艺人2号脸上热情的娇笑半点不输，“我平时最喜欢运动了，虽然没玩过壁球，但有机会能跟着王总学习，倍感荣幸。”
随着3号、4号……
女艺人一窝蜂的涌过去拍马屁，林沫溪仍旧坐在原位，没去扎堆，只看着王金万的那双杏眼里满是敬佩，“我只是听说过壁球，还一次都没打过，一会还得王总指点一二。”
拥挤在王金万身边的女艺人们全都侧目看了林沫溪一眼，也开始纷纷王总长王总短的央求着要他指点。
王金万被围在一群美色中间，眼神依旧清明，任由她们靠过来，没躲避但也没有越界的举动。
他笑眯眯的将目光从所有女艺人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唯一没表态的姬棠心身上。
“不知道棠心小姐对壁球，有没有兴趣？”
姬棠心这时已经吃饱喝足，对提供了一顿美食的王金万还算和颜悦色，“我是第一次听说壁球，好玩吗？”
林沫溪手指捏紧，悄然看了一眼。
这是高手。
比她还能沉得住气，引对方主动问答。
而且比她还要能装，她好歹是说没玩过，姬棠心竟然直接回答没听过。
果然，只听见王金万笑呵呵回道，“壁球当然是项好玩的项目，没听过也不要紧，去了我教你。”
林沫溪对姬棠心再次刷新认知，上次是能让那位高冷的江/氏少东家俯身任她摸头，这回也轻而易举的引王总注目。
果然心机重得很，段位还高。
去到了旁边的体育馆，有工作人员拿来全新的运动套装。
换上之后，姬棠心做着拉伸预热，看着封闭的运动室，还有墙面上几道醒目的红线，有些好奇，“这个要怎么玩？”
她拿起地上一个类似网球的球拍，还捡起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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