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容说:「这把刀我在身子里融了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甄盈盈看见那火苗心中陡然一惊,她刚才太过痛苦疲倦,还没来得及怀疑火堆的用处。岛上暖风和煦,甄容到底为什么烤火?
而现在,甄盈盈心里大致有了答案了。
甄容把炽红的刀尖按到她妹妹白皙的小臂上,发出刺啦的气响。
甄盈盈在钻心剧痛下发出了哀号,却依然很克制地压低了声音。
甄容咧开嘴不可抑制地笑着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多年了!」
甄盈盈颤抖着说:「我没有选择,被母后生下来也不是我的……」
她突然不做声了,痛苦肆意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又噙着泪了。
甄容说:「你看看你那漂亮的小脸蛋,哭的时候也这么叫人喜欢,怪不得父皇这么偏爱你。」
甄盈盈昂起头说:「我不能死在这。我死之后,沐宏两国必兴战火,多少无辜百姓要为此陪葬。」
甄容说:「不会的妹妹。我会说宝船卷入暗流漩涡,葬身大海。而唯有我和赤海两人侥幸乘小船离开。赤海此后会归隐山林,我是名义上唯一的幸存者。」
甄盈盈说:「唯一?」
甄容说:「当然,这一整船人,除了我们两个谁也活不下来。宏国的海商和水兵全军覆没,大沐的女儿也化为鱼食。死无对证之后,只能可悲可叹水火无情,天灾凶猛。」
甄盈盈说:「到底……什么意思?你和赤海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甄容说:「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只是来通商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来做买卖。只有一个贪玩的甄家二公主,一个杀心渐起的婢女,还有一个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甄盈盈气息虚弱地说:「野心家?你是说赤海?」
甄容说:「你知道赤海先生姓什么吗?你不会以为那尊笑眯眯的大弥勒就叫这个名字吧。他是皇宫里身份颇高的贵客,怎么会如此没有来头。他姓程,名为程赤海。」
甄盈盈说:「程家?不可能,他们已经百年没有消息了……」
甄容说:「总有后人在世上各处零落。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向妹妹藏着掖着了。我和赤海早已商议好,我们各取所需。我要你的命,他要褪龙鳞。」
甄盈盈说:「可船上的水兵和商贾没道理陪葬。」
甄容说:「你不明白的事还很多。没有他们的血,取不走褪龙鳞。我们在船上编织的丝线,就是最好的兵器。或许我们正说话的空挡里,赤海他已经行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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