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即便容徽在阳山上这般混账,他身边也还是有不少拥护者。
当然,许佩青是不在此列的,成玉也不在。
倒不是成玉不待见容徽,而是她今年也十四了,虽则大熹民风奔放,女子在朝在野皆可作为,但成玉是许了太子妃位的,也不好过于抛头露面,故而她通常是隔三日才上一趟阳山,而且都是辰时来,不到酉时便离开。
不过成玉性子安静,来了也不会像容徽那般闹腾,通常都是取一本书,坐在廊下静静地读。
往往这时,许佩青也会过去,和她一前一后坐着,偶尔会有交谈,便倾身越过朱漆廊柱,拿书本在成玉的肩头微微一点,温柔又克制地唤上一声:「成姑娘。」
爬在廊前的树上的容徽每回都看得火大,憋了一肚子火只待找个机会便要一通撒出来。
这日酉时不到,成玉收拾了东西正要走,本来该在学堂里上课的容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一张将路拦下,道:「你去阳山后山,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成玉抬头看他,眸光沉静,「殿下不能现在给吗?」
「当然不能!」容徽皱眉,语气有些僵硬,「总之你去就对了,而且只能你一人前去,知道吗?」
「那殿下呢?不随我一起?」
容徽扭头,「我、我要先去听老先生的课,戌时两刻才到。」
鬼都听得出来容徽在瞎扯。
偏成玉小姑娘却点了点头:「老先生的课确是不能耽搁,殿下快去吧,我在后山等你便是了。」
现是隆冬,酉时一过,这天色便如纸上泼了的墨,毫无征兆地就黑透了。
成玉身旁的丫头有些着急:「后山是片荒林,姑娘孤身前去,遇着危险可怎么办?何况这天儿又冷……」
可成玉却看着那背影都仿佛透着一股心虚的少年,波澜不惊道:「不打紧。」说罢,突然又扯出了一抹笑来,「而且……」
小丫头不明所以:「而且什么?」
成玉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抿唇温和道:「没什么,你先下山,等戌时过了再来找我罢。」
只是不想戌时一过,那小丫头眼睁睁看着宫里来接容徽的马车扬尘而去,却迟迟未见成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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