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幽青之谜

慕清酒刚离开聂拓房间，迎面便和夏素雪撞了个正着。眼看着慕清酒从聂拓房内出来，夏素雪眉头一皱，问道：“二小姐……这么晚了，怎还未就寝？”

慕清酒涨红了脸，面带惊慌，像是害怕被夏素雪误会了什么，连忙道：“我……我担心拓哥，便过来看看他。”

夏素雪眼睑微垂，雪白的睫毛遮掩了他蓝色的双瞳，并未说话。慕清酒看在眼里，竟觉分外迷人。她强自压下内心腾出的一股悸动，问道：“公子……难道也是来找拓哥的？这么晚了，公子有什么事？”

夏素雪抬眼看向她，沉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道：“嗯，有些事想要和聂公子请教——不早了，二小姐早些歇息吧。”

“好，公子，晚安。”慕清酒双膝微曲，施以盈盈一礼，自夏素雪身侧走过，就此离开。

待慕清酒走远，夏素雪才行至聂拓房门外，轻敲两声。待屋内人回应了，他才缓缓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聂拓万没料到来者竟会是夏素雪，直到夏素雪已在床前矮凳上坐下，他也只半倚着床，未曾出半点声。夏素雪只道是他不欢迎自己，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打算就此离开。

“聂公子，抱歉，夜色已深，打扰到你休息，还请勿要责怪。只是在下心中存有数个疑虑，想请教聂公子一二。”

聂拓皱眉，有些意外夏素雪的来意。“寒云公子所见所识，岂是聂某能相提并论的？公子来向聂某讨教，倒是让聂某惶恐了。”

“聂公子谦虚了，在下想问的，是关于幽青的。”夏素雪一语道破来意。他的话，让聂拓浑身一抖，灵台变得清明许多。

幽青，那是聂拓一直都咬牙痛恨的名字。

他正了姿势，正眼看着夏素雪。“关于幽青，寒云公子尽管问来，聂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容聂某一问，夏公子为何今日忽然想要了解幽青之事？”

夏素雪并不隐瞒，道：“短短一月，我已多次遇着幽青，此间还曾与她交过手。但不论是她的来历或是杀人的目的，于我而言，她都太过陌生而神秘。她剑下亡魂无数，在下认为，决不可任由她再如此威胁百姓性命。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在下今晚，才特来请教聂公子。”

“原来如此，聂某明白了。”聂拓调整了坐姿，坐在床沿，穿上鞋子以免冻坏了赤裸的双足，“若夏公子愿将幽青绳之以法，那么至少现在……我们还可算作朋友——不，确切说，你我之间，只是建立了一定的合作关系。”

夏素雪嘴角一勾，道：“嗯，聂公子所言甚是。”

“夏公子适才有一言差矣，不论是幽青，亦或是那袭击聂府的鬼术女子，均是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杀人目的？呵，何来目的，杀人本身便是她们的目的。”聂拓说到最后，发出一声冷笑。

“这便是在下第一个疑问。”夏素雪忆起荆州城外与幽青第一次照面，第一次交手，他忍不住问道，“一月前，幽青在荆州城，取走回春堂李氏一家性命。在下与之交手，她却草草应付两招便虚晃一枪，借机逃走了，并未有意要取我性命。”

夏素雪所言，让聂拓不由得心生疑窦。夏素雪所言，与他平日里通过调查了解到的幽青，似乎不尽相同。他不由得怀疑起夏素雪来。“夏公子，你确认那日与你交手之人便是幽青吗？”

夏素雪反问道：“以青铜面具示人，不见真容，杀人只在对方脖子正中留下三寸伤口——如此人物，当是幽青？”

“确是幽青——”聂拓拧眉，“但也可能是其余人效仿幽青所为呢？”

“着装身形或许可能相似，然‘三寸断喉’此等手法，需修为极深之人方可做到，怎可轻易就被他人模仿了去？若世上真有如此擅长模仿他人行为之人，以我姐夫的情报网，又岂会不知其存在？”夏素雪微微眯眼，“聂公子，我是特地来向你请教有关幽青一事，而并非来纯粹浪费时间的。提供虚假情报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被夏素雪一句话驳得哑口无言，聂拓理亏，面露些微尴尬。实际上，他也一直认为，但凡留下了三寸伤口，毫无疑问定是幽青手笔。只是面对夏素雪，他始终心存芥蒂，忍不住故意对他所言进行挑刺。

为给自己寻个台阶下，聂拓只得放下成见，细细琢磨夏素雪描述。“……嗯……是我不对——如此想来，幽青行为确然有些不同寻常。夏公子撞破了她杀人的行径，身为黑道的她，应当会想办法封了你的口，杀了你才对——”

夏素雪点头道：“不错，那时我也有如此猜想，可事实上，她无意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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