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酒无言

慕无言冰冷的目光先是扫过妹妹，眼中并无波澜，像是丝毫不意外她会出现在此处。她看向夏素雪，眼里闪过一丝感激，道：“多谢寒云公子出手为我妹妹治疗顽疾。”

夏素雪回敬一礼，道：“在下也多谢慕大小姐为我寻来这赤焰草。”

“既如此，你我便两不相欠了。”慕无言面无表情地道。

夏素雪两眼微眯，道：“如此倒也让你我之间没了负担。”

“姐姐……”慕清酒神情复杂，右手五指紧扣着手心，“你为何……会来这里。难道……那个人真的就是——”

慕无言看了她一眼，道：“九九，掂量清楚轻重。你以为，如今你的处境很安全吗？”慕清酒听了，闭上嘴不再出声。

“大小姐，我也想问二小姐一样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夏素雪看着慕无言，不复最初那片刻热忱，他的目光同她一样冰寒如雪，“身为灰道的你，到槐镇应该不是为了行侠仗义，帮槐镇清理那些鬼人吧？”

慕无言冷笑一声，道：“你既说我是灰道之人，若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谈和‘灰道’？何况，我来做什么，这并非寒云公子你有义务了解的。”

“姐姐。”慕清酒再次开口，“就看在我的份上，和……公子一同去处理那些鬼尸吧，也好让掌柜的，能过个安生日子。”

妹妹开口，慕无言眉头皱了皱，对着夏素雪问道：“一群杀不死的鬼尸而已，虽然麻烦缠人，但以寒云公子实力，应当可全身而退，何必要我帮忙？”

夏素雪道：“既然你已明说这群鬼尸无法除尽，可见这群鬼尸背后定有什么东西，提供给他们源源不断的动力，来持续攻击人，这背后之物，便是根源所在。如若鬼尸源源不断而来，光凭一人恐无力对付，须得一人拖住鬼尸群，一人去寻那源头，将其斩除，方绝后患——大小姐认为，在下此计如何？”

慕无言双臂抱胸，道：“那么，谁去拖住鬼尸群，谁去寻源头呢？”

夏素雪还未说话，慕清酒忽然走近慕无言，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你曾与这群鬼尸交过手，应是对他们熟悉一些。公子他……他此前受过伤，暂时不可运转内力，所以……到时候，姐姐去拖住鬼尸，公子去寻源头。”

慕无言瞥了一眼夏素雪，目光转向面前的妹妹，她道：“……你现在挺关心他。”

慕清酒微微红了脸，伸手狠狠拽了一下慕无言的衣角，道：“姐姐你认真些！”

慕无言不禁莞尔，她捏着慕清酒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行——不过那鬼尸太多，我一人难以对付，你得帮我。”

慕清酒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嗯……我不会让姐姐一个人去冒险的。”

姐妹二人商议已定，慕无言便放开了慕清酒的手，朝夏素雪走了两步，道：“我对付过那群尸潮，我来拖住他们。希望寒云公子能尽快寻出源头，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放两只鬼人给你尝尝厉害。”

夏素雪点头道：“既然大小姐如此说，在下无甚异议。”

为能寻得源头所在，夏素雪尚需一些线索。他走近掌柜，问道：“掌柜的，在天黑之前，那群鬼人都聚集在事发的酒楼？”

掌柜的应了一声：“是的……那酒楼位于镇西，房子很大，公子一眼就能看到。”

“他们一般几时出动？”

“戌时三刻。”

夏素雪以手支颐思索了片刻后，抬起眼睑，他一双宝蓝色的双眼不含半点情绪。“掌柜的，为何只向我求助？”掌柜的一愣，并未立即反应过来夏素雪此言何意。

夏素雪倒像是知道他没听懂一般，耐心解释：“在下忽然回想起此前掌柜所言，您应是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内，接待过不少客人。这些客人……大约都成了鬼群的晚餐。我们也是你预备送给鬼群的晚餐，但却为何只向我们求救，而并未向之前的客人求救？能来此处的人，理应不是等闲之辈。”

掌柜的额上冒汗，他抬起袖子擦掉汗珠，反问道：“夏公子……如何知道我未向之前那些客人求救过？”

夏素雪道：“从你向我求救时的神情、语气、音调来看……掌柜的应是隐忍许久，方才会那般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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