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酒寻药

颍州城聂府门口，迎来一个奇怪的来客。

那人一身褴褛灰衣，只身一人立在门口。好在聂府从不歧视百姓出身，即便是乞丐，若有事要见聂拓，聂拓亦会亲自相见。

只是这人不同于其他人，她只立在门口，并未拜托守于府前门卫传唤聂拓，观其神情，好似也并无任何要事想找聂拓。

她右手把玩着一块青色破布包裹起来的沙包状的东西，看着聂府，嘴角渐渐扯出诡异的笑容。

她不传唤，门卫自不理她，若雕塑一般立在门口。

那女子自然便是风怜殇。此前在龙湖镇中望见了聂拓和慕清酒，她认定自己那时预备在龙湖镇欣赏的大乱，便是被这二人破坏。她多方打听消息，得知两人来到颍州城聂府，才一路追了过来。

只是她来时，慕清酒早已随夏素雪离开了数日。

她终于动了步子，开始在聂府周围慢慢走，却只是看着脚下的路，侧耳听着府内，并未再看向聂府。

不知走了多久，聂府内清晰地传出整齐划一的喝声，那是聂府中兵士练习的声音。那整齐响亮的喝声让风怜殇终于止住了脚步。

风怜殇爬上最近的一棵树上望进去，聂府的演武场上，百名兵士排成方形阵，正在领头的带领下练习舞枪。

看到那群人，风怜殇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她右手紧捏着青色沙包，朝聂府内扔了进去。

“嘿嘿嘿……龙湖镇没看成的好戏，就让你们……补一个给我看看吧。嘿嘿……哈哈哈……”

与此同时，远在北原城中的慕清酒离开南府，寻了距离南府最近的一位指路人。那人一看女子带着半边青铜面具，一眼认出其身份。慕清酒人未走近，指路人便拱手相待：“慕二小姐！真是稀客，您竟会亲至北原城。”

慕清酒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哥，无需如此客气。”

“慕二小姐想去哪里？小的可带您前去。”

“听说北原城内有一位药商，喜爱收集各类奇珍异草。清酒有一事有求于他，烦请您带路。”

“您说的是药商杜连吗？小的这就带您前去。”

指路人并未多问慕清酒寻那药商是为何事。在指路人的指引下，慕清酒很快便来到了夏云织描述的那位杜姓药商的府邸门口。

那药商府邸不大，至多有南府的二分之一。不过自府邸中传出浓郁的药草味，似乎并非某一种药物的气味，而是多种不同药草香味杂糅在一块，形成一股独有的混合药香。这药香慕清酒不过轻嗅一下，便觉全身疲惫一扫而空，甚而连她体内的热气也似乎消停了一些。

慕清酒心道，看来这药商倒并非仅仅喜爱收集珍稀药草并对其吝啬，如此看来，他于药方面亦颇有研究。

她走到杜府门口，对门口的一位守卫行了一礼，面上含着笑容，道：“慕家清酒，特来拜访药商杜前辈，烦请通报一声。”

那守卫还没等慕清酒开口，便从她那张半边青铜面具认出了她。多年足不出户的慕家二小姐突然造访，自然让他十分惶恐，他应了一声，连忙进府内通报。

不多时，那门卫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一个长得肥胖，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脸庞宽大，唇上游动着两根卷长胡须，一看到慕清酒，他兴奋得用那肥壮的手指拈了两下胡须，宽大的嘴巴一咧开，露出稀缺的镶金牙齿。

看着他那胡须，和那异常宽大的嘴巴，倒像个生了一双腿直立行走的鲶鱼。

“哎哟，这是什么风吹的啊……怎么把慕二小姐此等稀客给吹来了？来来来快请进～”药商杜连尖声尖气地让开一条道，让慕清酒进去。

慕清酒微微一笑，轻点螓首，跟着杜连进了杜府。

慕二小姐此等难得露面的贵客来到府中，可乐坏了杜连，他用那尖锐的嗓子，呵斥府内看上去有些懒散的下人，端茶送水一样都不能少，一样都不能做错。

慕清酒看着那奔来跑去的下人，向来不爱使唤人的她眉头轻轻一蹙，不过很快便用笑容替代了蹙眉的表情，并未说出一句话来。

有两位下人引领慕清酒进入正厅，将主客位让给慕清酒坐下。待慕清酒坐下后，杜连才搓着一双肥手缓缓于高堂上坐下，看着慕清酒。他双眼冒出精光，像看着一个旷世宝贝一样看着慕清酒。

他双眼骨碌一转，道：“慕二小姐，府上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说～慕二小姐若是不嫌弃，把这当自己家里一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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