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战场
沄惜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施了个悬浮咒,生怕暴露自己的踪迹。
殿内空得很,不知多久没人住了,大抵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会偶尔来一趟,故而要找个能藏那么多东西的地方倒也不难。
片刻之后,沄惜便凿开了被堵死的一面空心墙,里头的东西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符咒、灵药、还有闭仙诀的种种残本。
若说前两类还可说是辟邪所用,但最后一样…闭仙诀可谓是凶阵,顾名思义,专门为对付神仙而研究出来的奇阵,能丧神仙之根本,损神仙肢体,入其中,大罗神仙也要变成凡人一个。
沄惜倒不算是神仙,但也难逃阵中凶险。
孟章所藏的残本中有许多谬误,就算有略通此道的人为他拼凑出一个闭仙诀来,也无法将闭仙诀的威力发挥完全。但最令她困惑的,是孟章为何收集这些东西?
她近些年来习得一个习惯,绝不将无必要的事情藏在心中。
故而待她闯进御书房,将闭仙诀的诸多残本扔到孟章面前时,后者的表情可想而知。
孟章原本见她来而挂在脸上的笑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他几乎抖着手将残本拾起,强装镇定也没能彻底将声音里的颤抖掩盖住。
“沄惜,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那你知道闭仙诀是何物吗?”沄惜板着脸,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其实已经明了了,多少有些失望。她已经那么明确地说过自己会留下,他为何还要用这些邪门歪道?“我踏入阵中,极有可能会身死道消。”
孟章赶紧将她拉到膝上坐下,无措道:“我从未想过用闭仙诀,你信我!”
“我只问一次,你为何要收集闭仙诀,还有那些灵药和符咒?”
孟章良久不语,不敢对上她的目光般错开了视线。
“好,既然如此,我走了。”沄惜站起身,作势要往外头走。她动作极慢,显然是并不真的想走,而是激一激孟章。
“别走!”孟章果然中计,终于开了口,语气中满是低落:“我仍觉得与你度过的一切时光如一场梦,美梦总是会醒的。你是神仙,待你腻了我,有千百种方式能从我身边不着痕迹地离开。”
“虽自私得很,但我的确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那一日的到来,你留在我身边的时日越长,这种念头便越是难以控制。即便用一些龌龊的手段,我也想将你留下。”
沄惜背对着他,既觉得他傻得可爱,又为他的患得患失而升起说不出的难受。
她听见身后很轻很小心的脚步声步步靠近,随即腰上缠了双手臂,孟章的声音很近:“为何你就是不愿嫁给我?沄惜…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立后不是小事,我也不想与谁成婚。”沄惜心疼得紧,覆上孟章的手,侧脸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极温柔道:“但我绝对、绝对会守着你度过这一世。”
孟章连声应着,忽然察觉到手背上有些刺痛,不解地看向沄惜。
“这是我的烙印,从此你便是我的人了。”沄惜牵起孟章的手,举到他眼前。
其上有一枚很小的红色印记,模样有些像鲤鱼,又像一条幼龙。
只有囚犯才会被烙上一辈子消不去的印,但孟章看着自己手上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印记,竟有些欢喜。
出征的日子如期而至,沄惜和身披金色甲胄的孟章并肩立于三军之前,孟章振臂一呼,底下乌泱泱四十余万大军喊声震天。
沄惜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大军中基本上都是二十来岁到四十岁间的青壮男子,正是一个家庭中的主心骨,又想到人间的战争往往是死伤无数的,多少有些唏嘘。
行军讲求一个时机,检阅誓师完毕便踏上了离京西行的路。
孟章继位以来,边境大大小小的战乱不断,他便格外重武,是以军队训练有素,四十余万人、数十万匹马行军时齐齐整整,直到奔袭至西边边境时也没出几回岔子。
边城已被蹂躏得满目疮痍,城门都被攻城柱撞出了印子,守军与百姓更不必说,早已经到了极限,换下来的人伤的伤,残的残,惨状连沄惜看了都破了自己不插手凡人事的规矩,帮着出了几个治外伤有奇效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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