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师
沄惜让孟章半躺在自己怀里,她按着他最重的伤口不断施放灵力,孟章整个身子简直像泡在血泊里捞出来的,应烛眼神冷冷地划过他身上,却没做反应,只在看见毫发未损但哭成个泪人儿的沄惜时,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句:“不哭了,是为师来晚了。”
昆月看清了他的脸,瞬间大惊,她下了撤退的命令,剩余的魔众立刻停手,将昆月围在中间开始施术,意欲遁逃。
应烛倒不拦他们,盯住了昆月,随手拈来一片嫩叶,释出一点微光将叶子裹挟在其中,疾速射向她胸口,那轻飘飘的叶子横贯她的骨肉,自另一边穿出。
昆月应着破空声哀嚎惨叫,身子像一团残败柳絮般倒在地上,双手还不断地向后撑地,想要逃出生天,同伴却没有一个停下脚步来扶她,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应烛自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垂眼看她,浅色的眸中没有丝毫怜悯。“这次我放你走,只略作警告。若再有下次,定让你们有来无回,明白了?”
昆月不语,她在魔众中地位不低,鲜少有吃瘪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她看着波澜不惊的应烛几乎将牙齿咬碎才忍住没破口大骂,只强撑着再次施术遁逃。
这次应烛没打断她。
“师尊!你可算来了,我、我还以为我们今天走不了了,我都吓死了!”沄惜惊魂不定,赶紧远离地上那几具魔众尸身。“孟章他伤得好重,我治不好他…师尊你救救他,帮他疗伤好不好?”
应烛点了点头,将沄惜拉起来,说:“这个结界快碎了,先回幽都山再做打算。”
他一手抓在孟章肩上,一手拉着沄惜,转眼间,便落在幽都山那处熟悉的小竹屋前边。
孟章看了看自己费尽心思离开的地方,一时百感交集。
“说吧,发生了什么?”
应烛依然抓着孟章的肩膀,手上力气没少用,孟章疼得龇牙咧嘴,听他问话却咬着牙不肯说。沄惜正想劝一劝自家师尊,让他不要责怪孟章,便见师尊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
“沄惜,你说。”
“是我,我自己打开了结界,求孟章带我出山玩玩,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般危险…”沄惜看看孟章,再看看应烛,然后低着头,垂着眼,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的经过都说了,若硬要说有什么隐瞒之处,便是她将主要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吗?”应烛若有所思地看向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孟章,尔后在沄惜头顶揉了两下,很和善地笑了笑,说:“师尊原谅你,去给这小子找些草药吧,我为他疗伤用得上。”
沄惜松了一口气,道了谢便飞快地回屋子里找了竹篓,蹦进山里去了。
应烛和善的脸色阴沉下来,念出祝由术的咒法,孟章身上的诸多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伤都治好了,有力气说实话了吗?”应烛能轻易猜到这种馊主意定然是孟章出的。
孟章还是一言不发。
应烛便越发不悦,历声斥道:“那我便告诉你错在何处。一不该以身犯险,明知魔众在追查你的下落,却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间集市,生怕他们找不到你?二更不该哄骗沄惜,将她卷入你的麻烦烂摊子里。我若去晚些,你二人一个都回不来。”
“我没有哄骗她。”孟章别过脸说。
“你的意思是,沄惜自己突然想离开自小生长的幽都山,且不敢提前告知我?”应烛冷笑,道:“作为龙众少主,为达自己的目的去利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算哄骗,又算什么?”
孟章又不说话了,他是利用了沄惜打开结界不假,将她卷进了麻烦里面也不假,但他带沄惜下山时,的确没有存着利用的心思,他真的想带她一起走。
可也没法否认应烛的话。
“你此番下山,也该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现在你的伤已经治好了,既然想离开,现在我便放你走——但你若想活命,只有幽都山护得住你。”应烛顿了顿,继续说:“你在龙宫如何行事,我也略有耳闻。但在幽都山,一切都要按我的规矩来。我不逼你,要走还是要留,你自己选。”
孟章沉默了许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应烛也难得对他很有耐心,等了将近一刻钟,才听孟章说:“我留下来,能得到什么?”
应烛唇角一勾,隐约有些嘲讽意思。
“能成为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应烛顿了一下,“龙王。”
别的不说,以往的龙王在还是储君的时候,多是由族内长辈教导,而龙众的其他长老们,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应烛的功力。
他已是超脱七众的存在了,虽说修炼一事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应烛的徒弟,怎么也不会弱。
沄惜,大概是个意外。
魔众的追杀一刻不会停止,天众更是乐得隔岸观火,巴不得龙魔大战坐享其成,也许在他成为龙王之后仍不会停止,唯一有用的解决方法,或许就是让他自己足够强大,能够独自面对那些明里暗里的手段。
“好,我答应你,留在幽都山,好好修炼。”孟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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