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退维谷地摊了摊手:「……那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反正说什么您都不信。」
「你不是华欢。」他说,「华欢死在我怀里,我捏着她的脸,亲手灌的毒酒。她那时拼命挣扎,呛得直翻白眼,还把酒撒得到处都是。好在我一早毒哑了她,省去她哭闹喊叫,我怕她一闹一求,我就软了心。」
秦江白说着说着竟然还露出了几分情真意切的含情脉脉,我真是差点就信了,如果他说的不是:「最后华欢在我怀里不断扑腾,我不想看她将死的模样。我就用胳膊箍着她的脖子,勒到她断了气。」
还行,我已经波澜不惊了,至少不是真扔油锅里炸死的。
我冒昧地问道:「您与这位华欢姑娘,究竟是什么仇?」想了想我又补上一句,「不对啊,您不是恨她恨得紧么,怎么这么轻易就弄死她了呢?」
秦江白一只手遮着脸,无力地垂着脑袋,良久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子。
「你去煎药吧。」
他,他不杀我了?
我试探着问了他一句:「啥?煎药,还是煎我?」
「煎药!」他重复道。
我正准备溜呢,秦江白蓦地又叫住我:「等等。」
我额前吓出一层汗:「还是煎我?」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阮鹿。」
「阮鹿……」他重复了一遍。
4
火烧到七成旺,我加了第三次水,拿我的小扇子又扑了扑。
坐久了还真有些腰疼,我揉了揉后腰——那块蝶形胎记的地方。
扳着手指一算,他口中这位华欢姑娘,竟然都已经去了五年。为了一个死人,秦江白不惜掀起这么大一场战乱,害死这么多人,真不知是该说他用情至深,还是该说他根本无情无心。
这副药秦江白叫我煎两份,还派人盯着我从头到尾的工序。
端到他面前,秦江白推了一碗至我面前:「阮姑娘先喝。」
害,没必要,真没必要。我想弄死一个人,有一百个法子,定叫你防不胜防。
我不假思索一饮而尽,舔着唇满意道:「不愧是我,这一味蜂蜜真是加的恰到好处。」完了我冲他做出个手势,「将军您也请。」
他于是灌入喉中。
「您看将军,这样不是很好么?我救您性命,您放我生路。」我晃着碗开始和他套近乎,「您方才叫我这一声阮姑娘,说明您也知道,我真不是华欢,您真犯不着抽我筋扒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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