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梦瑶第一次动手。

以前虽然也欺负王珏，但大多只是嘴上骂几句，使唤对方跑腿，偶尔恶作剧将她的床单泼湿，看她钻进去的窘迫样子，或者将作业故意藏起来，看她挨训。

王珏被扯着头发，一路拖到围栏旁，按着头往墙上撞。

围栏并不高，刚到腰的位置。

秦梦瑶边打边骂：“婊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丑样，你知道胡俊飞在背后怎么说你吗？他建议你先去整容，看着你含情脉脉的样子想吐。就你这样，光是知道被你喜欢就让人觉得恶心！”

王珏缩在栏杆的地方发抖，低着头，看不到神色，后脑勺流着血，将头发黏糊糊结了起来，有不少沾到了白色校服领子上。

刺耳的铃声响起来，紧接着，天空突然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水落下来，将两人都淋了湿。

秦梦瑶心头的火气被这么一淋，终于恢复了些理智，将人丢在地上吐了口水，才转头就往楼梯间走。膝盖痛得伸不直，只能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刚准备去拉门，身后就传来王珏的声音。

“你们会有报应的。”

秦梦瑶猛地回头，正要骂，就看到王珏竟不知何时爬到了栏杆上，整个人都傻了。

血顺着额头淌下来，流得满脸都是，泪和雨混在一起，辨不分明。

那一刻，她害怕了。

然而自尊心不允许她道歉，只以为对方在故意威胁自己，冷笑着说：“怎么？闹跳楼？有本事你跳啊！丑八……”

风将王珏的头发吹得扬起来，乍一看，好像有谁在往后扯着。血流到眼睛里，鲜红鲜红的，极为骇人。

话音未落，对方的身体就往后倒去，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她傻了。

耳边响起“砰”地一声撞击。

顶楼恢复了平静，空荡荡的风呼啸着吹过来，有着一些寒意，秦梦瑶腿一软，又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命好，顶楼两个人争斗的痕迹都被这场雨都冲了干净，警察将她带回去问话，也只以为对方是目击者。毕竟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

“我真的没有杀她……”秦梦瑶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整个人抖得厉害，“我也没想到她心理这么脆弱，会真的跳。别找我……我不想死……”

张沛白冷眼垂眸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她稍稍一惊。

秦梦瑶被扇得偏过头去，苍白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冷静点了吗？”方烨目光沉静地望着秦梦瑶，又扬起了手，“没有的话我再打。”

秦梦瑶的哭声一滞，愣愣地望着眼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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