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未时,兰心回来说阅兰阁那位因为口无遮拦被罚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顾云纾心中哀叹,这么一闹,顾云梦必定对自己心怀怨恨。本来还想去漱玉馆的,现在这样就只能在远处看看了。这样想着叫了浣玉来,就说最近体虚,要出门抓些药补补身子。
魏氏正因为顾云凝的事忧心着,没说什么就给拨了马车。
出了门后,车夫问道:“小姐,咱们去哪家医馆?”
云纾依稀记得,漱玉馆附近似乎有一家千芝堂。便吩咐那车夫去了千芝堂。
去抓药本是个幌子,没想到一诊脉竟还真诊出了病。说是今日暑期太重,又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点风寒。幸好看得早,否则怕是要大病一场。
坐堂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把过脉后娴熟地吩咐小伙计:“香薷、藿香、佩兰、苏叶、连翘、川朴各二钱,银花三钱,大青叶六钱,青蒿三钱。”又转向云纾说:“此方清暑利湿、辛温解表,姑娘回去后煎服两日即可,一日两次。”
在等伙计抓药的时候,惜墨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问道:“偌大的一条街怎么人这样少?”
那坐堂的姑娘说道:“许多店铺搬去了朱雀大街后这条街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白天好长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就晚上的时候热闹些。”
晚上……
云纾问道:“为何是晚上?”
那姑娘摇摇头,“这也是从半个月以前开始的。那边的漱玉馆本来已经要没落了,关门整修了五天后生意竟又好了起来。”
一旁的伙计插话道:“前日里选了个什么花魁,林御史家的小公子花五百两买下了。说到底还是根基不稳,另一条街上的妃雪阁同天拍卖,赚了一千两呢。”
伙计话音刚落便被瞪了一眼,“白术,慎言!”他嘻嘻笑了两声,继续做事去了。
云纾心中喜忧参半,漱玉馆的生意有了起色,可还是差得太远。
惜墨和那坐堂的姑娘攀谈了一会儿,等那伙计抓完药后便回了府。
一路上都在想着晚上吃什么的顾云纾一只脚刚踏进院门就看到了立在桂树前的挺拔身影。
她从容地把踏出去的脚收回来,然后转身,对惜墨说:“我帕子落在马车上了,回去取吧。”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顾彦思。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抓住了衣领。
顾云纾不死心,仍抬步往前走。走了半天,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跟我进去。”
顾云纾不知怎么就来了脾气,眼眶都有些泛红。“我不!”
话音刚落便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打横抱起来了。
顾彦思抱着顾云纾进了屋,把她放在美人榻上,坐在她身旁。叹了一声,“你是怪我有事不跟你说?”
顾云纾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从榻上爬下来站在地上。眼眶还是红着。
顾彦思见她不说话,接着说:“你没问过我,我若是贸然跟你说,岂不是很奇怪。”
“你还有理了?!”
顾彦思语气温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你,你能消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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