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病

“你看见了吗？云九把首领打趴在擂台上了！”

“老九只会蛮力，连这样都能和首领过两招？”

“何止是两招啊！他们打了那么久呢！”

“既然云九都能把叶首领打趴下，那我们是不是也……”

无数悉悉率率的声音从台下传进萧子渊和叶慎的耳朵里。

本来无人敢挑战的叶慎的首领位置，一瞬间仿佛变得炽手可热，无数的人在台下虎视眈眈。

“叶慎，可真有你的。”

萧子渊的声音中带着阴冷的笑意，只是一道声音而已，便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这么喜欢在手下面前出丑？”

湿淋淋的任由他拉扯着来训练阁也是，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摔的一身狼狈也是，原来叶慎为了自己能多注意他一点，真的能毫无底线。

叶慎压下身体里四处流窜的内力，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缓缓的从擂台上站起来，“萧子渊，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他的语气虽然冷淡，却一反常态，出奇的温润平和。

“信你？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叶慎，你惹人关注的技巧比那个叫云九的莽夫还要拙劣。”

“他们看不出我难道还看不出？你分明只用了一成没到的内力。”

萧子渊毫不留情的用话语凌迟着叶慎的心。

“只用了一成还没到的内力就能把自己摔成这样，难道你是个废物不成？”

叶慎精心伪装起来的面具崩裂出一丝悲哀，又瞬间被隐藏了回去，他仿佛毫不在意的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矫健的身姿像午后醒盹儿了的黑豹，“你说对了萧子渊。”

“我就是下贱，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能多看我两眼，你赢了，我还真是什么都骗不了你。”

而且……我真的成了一个废物。

每说一个字，叶慎的心都在滴血。

那疼痛仿佛活物一般支撑着他的身心……令他束手无策。

叶慎看向已经把椅子扶手捏碎了的萧子渊，他的眼神，安静的有些悲伤。

而后，叶慎转过身，在萧子渊阴冷的目光中离去，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没有以后了。

擂台下的那些人还在小声议论着，不少人的眼里露出跃跃欲试的光彩。

叶慎的背影渐行渐远，让萧子渊觉得冷飕飕的，仿佛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萧子渊才对着台下发出一声怒吼，“给我闭嘴！！！”

叶慎刚才的背影，逼的他几乎发狂。

离开了训练阁，叶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还是黑色的劲装。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心绪也来来回回的变化了数次，思维在他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脏污衣裳开始混乱。

他想要守护萧子渊，所以他拼了命从训练阁的选拔中活着出来，为了占有萧子渊的温柔，他偏执的陷入了疯狂，即使是被厌恶也不愿意离去。

叶慎总是想着，既然萧子渊是他触不可及的人，那么，就让他独占萧子渊的轻蔑和厌恶也好，最起码让萧子渊的心里，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是在最脏污破败的地方。

曾经的温柔全部褪去，只留下被疯狂厌恶着的伤痕累累的叶慎。

是叶慎的偏执疯狂把他自己推进了地狱。

被叶慎压抑着的四处流窜的内力自从叶慎躺上床的那一刻开始重新作起乱来。

叶慎不去管它，任由着这些内力在他的身体里逐渐疯狂，冲撞着他的四肢百骸。

像是自虐一样，在这痛苦之中，叶慎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得到了短暂的解脱。

他蜷起身子，把自己裹进被褥中，如同野生动物保护自己的本能一般，只留给外面的世界一个后背。

渐渐的，叶慎的脑袋开始混沌起来，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叶慎是被冻醒的。

明明已经到了七月，外面的天气绝对算不上是有半分凉气，就算他的小破院子地处偏僻，常年照不到阳光，也不至于能把叶慎冷到浑身发抖的地步，更何况他还是蜷缩在被子中昏睡的。

他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良久，才察觉到口干舌燥，喉咙里仿佛起了一团火般，烧的他浑身发热，于是叶慎昏昏沉沉的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拎起桌子上的茶水仰头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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