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注意到齐墨正在盯着它的翅膀看,能通人性似的,又把翅膀合拢来,鸟嘴扭到一边,像是生了他的闷气。
齐墨闷笑一声,目送着骑在容叔和停在他肩膀上的大黑走远。
东方的初晨已经从山间升起,金碧色的阳光穿透云层,为朝霞染上一抹绚丽的彩墨,美的让人侧目。
齐墨有些发愁的想,这下好了,鱼没了,汤也没了,待会沈怀璧醒了,发现今天居然没有像样的药膳,该不会生气吧?
唉。
他认命的关上厨房的柴扉,现在时辰尚早,据以往的经验,沈怀璧未到午时是起不来的。
这正好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另一份药膳。
说来倒也奇怪,寻常人身上受了这么多伤,纵使是中了再多的迷药,也不可能像沈怀璧一样睡得这么久。血肉的生长总是伴随着疼痛,在睡梦中生生熬过这种痛楚,定然是不好过的。
齐墨不是没偷偷去他院子里看过沈怀璧,每次被徐毅撞见,得到的回复要不就是“将军已经歇下了”,要不就是“将军休息了”。
齐墨原以为那是徐毅纯粹不想看见他和沈怀璧相见,诓他来了。
但如今他细细一想,却觉得这极有可能确实是真的。
昨夜齐墨睡得不好,不仅是心绪上的波动,更是因为里间传来的动静。
沈怀璧平日里看着好端端一个不苟言笑的将军,到了睡觉的时候却是不安分极了。
大齐百年边疆太平,无重大战事,许是这么多天以来沈怀璧都没有摸过枪棒,一时便手痒痒了,把被窝当成了战场。
齐墨听见里面的动静,进去看时,却发现被子枕头床褥,无一没有被他从床上扔下来的。
而沈怀璧本人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像是蝴蝶振翅欲飞的羽翼,他眉梢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双手环着自己,脸上是齐墨从没看过的脆弱与无助。
他的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睡觉不盖被子,山间多凉夜,这点沈怀璧难道还不懂吗?
这么大人了,连好好睡觉都不知道,真是的……
齐墨叹了口气,把枕头和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被子。
沈怀璧像是发现了来人的动静,却没有睁开眼,而是在齐墨给他盖被子的手离开之前,紧紧拉住了齐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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