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他带到一方犄角旮旯的院子,指着后门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到。”
小花打着响鼻,明显是有一百个不乐意。
沈怀璧推了推马头,催促道:“不想走的话,想和我一起死在这儿吗?”
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沈怀璧不再迟疑,也不想再和小花做太多的蛮缠,留行鞭毫不留情的打在它身上。
小花惊叫一声,也不再留恋沈怀璧,扬起蹄子载着齐墨,一人一骑走了。
沈怀璧持鞭而立,身上血迹蜿蜒到了他的衣摆上,像是开着一朵繁复绚丽的花。
那股熟悉的冰冷感和下坠感又朝他袭来,沈怀璧看着转角处已经露出身影的青龙帮的人,唇角却弯出了一个浅之又浅的笑。
从他知道青龙帮和花月楼的人缠在一起,沈怀璧就没想过要平安走出去。
如果说他一个人还好办些,可这傻小子却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也不知道害怕。
好在齐墨出去了,小花是他的良驹,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这一生孤家寡人,痛苦流亡的时候久了,周身也没什么挂碍,唯一一个在意的齐墨也有了着落。
只是那瓣唇,他可能再也亲吻不到了。
多可惜啊。
·
黎明方破晓,正是天色熹微的时候。
绚丽的朝霞从云层破裂之处而入,层层叠叠地染出金黄的底色,说不出的精妙。
徐毅看着软榻上躺着还在昏迷的沈怀璧,重重叹了口气。
沈怀璧是昨天半夜回来的,是那匹原本给了十一殿下的马把他给载来的。
但想来也奇怪,那匹马是早就给了十一殿下的,前几日齐墨跑出去时,那马也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可马不会说话,另外两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都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地沉沉昏睡着。
齐墨回来的比沈怀璧早得多,整个人都像一尾烧红的虾子,微微躬着身子,额上细汗密布,脸颊边有两朵不健康的红。
徐毅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前日他从东大营的车队里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还害他惴惴不安地担忧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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