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有千千结
老板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是呀,这面都煮好了,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
戚鸣沉默又勉强的坐了回去,郁璟霆抬了抬右手,此时才觉疼到使不上力气。
郁璟霆只得用左手别扭的拿过筷子,略显吃力的卷起面条递到了嘴边,好不容易吃了口,那端戚鸣已经将面吃了一半。
戚鸣睨了他一眼,以为他想耍什么手段,没有理会他。
郁璟霆也未与他计较,见他快要吃完,他将自个儿的面推到了戚鸣跟前:“里面的肉给你。”
戚鸣搁下筷子起身结帐,只结了自个儿的那份,结完帐转身就走了。
郁璟霆情急之下,拿出一张百无大钞丢在桌上追了出去。
老板娘傻了眼:“帅哥,还得找你钱呢!”
郁璟霆:“计着帐,下次消。”
见戚鸣跨上了摩托车,郁璟霆拦在了他面前,沉着脸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见好就收!”
戚鸣此时对郁璟霆满是憎恨,不讲半分情面:“这种话你留着对别的小情儿说吧。”
“你怎么这么倔?稍微低个头叫你为难了?”
戚鸣失望的看着他,问他:“我没有向你低过头吗?”
这句话把郁璟霆问住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想想,在很多时候,戚鸣并未像此刻这般高傲不肯服软。
所以他一度认为,戚鸣是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小情儿。
郁璟霆心底莫明一阵难过,“是,你低过头,那这次又有什么不一样?!”
戚鸣悲哀笑了笑:“当然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了。”
郁璟霆心脏聚然一紧,退了开来不再纠缠:“行……”
一阵沉默,郁璟霆又说道:“其实我过来也没有别的事,你既然态度这么绝决,我也是个要脸的,肯定不会纠缠你,也犯不着。”
戚鸣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情绪冷静了许多。
郁璟霆顿了顿,“那天晚上,我说话确实太刺了,伤了你很抱歉,对不起。这件事也真是让我清楚了你这性子和为人,你没错,错的是我的傲漫与无礼。但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我真心望你好,即使以后相见不相识。”
说完,郁璟霆长长吁了口气,微仰着脸眼眶有些泛红,末了,他拍了下戚鸣的肩膀:“以后好好生活,我说完了,那就……再见吧。”
直到郁璟霆的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戚鸣才回头看去,泪水凝成珠从眼眶滚落。
戚鸣久久收回了视线,他抡起袖子无声的胡乱擦着眼眶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直到天色已经暗下,老板娘出来倒垃圾,看到戚鸣坐在摩托车上,还没离开疑惑:“小戚,你咋还没回家哩?”
戚鸣明显惊了下,没有回头也没打招呼,戴上头盔,油门加得轰轰直响,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这孩子……”老板娘抻着脖子望着他消失的巷口,寻思着:“跟朋友吵架了吗?”
戚鸣回到出租屋,心情平复了许多,但情绪还是十分低落。
他拿出钥匙,正准备上楼,却听到墙角有小狗在叫。
出于好奇他遁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一只小黑狗孤伶伶的蹲在角落里发抖,看样子是被人遗弃的。
小黑狗警惕性很强,看到陌生人便缩进了两墙的细缝里,只探出半颗小脑袋奶声奶气冲人吠个不停。
出租屋是不让养狗的,戚鸣回了屋里拿了一些旧了的毛衣给它做了个暂避寒风的小窝,又拿了一盒饼干和水给它。
“好好活着,等到下个人把你带回家,这场寒冬才能抗过去。”
……
郁璟霆自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呆了近两个小时。
舒华看了眼时间,快饭点了还不出来,他轻轻走上前提醒了句:“郁董,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郁璟霆甩了甩握钢笔的手,疲倦的长叹了口气,只见他在上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舒华歪着头仔细瞧了瞧,哭笑不得:“郁董,您这是?”
“怎么,看不出来我在练字?”郁璟霆疲倦的长叹了声。
舒华眨了眨眼睛懵逼,“是不是……写倒了?”
“写倒了,那就对了。”郁璟霆眼皮也未抬,继续倒写了两个名字,才将钢笔拧上,搁进笔筒里。
舒华猜测,他们郁董怕是赌咒了什么奇怪的誓言遭反噬了。
郁璟霆拿起宣纸,还颇有一副文人才情范儿,欣赏着自己倒写的名字,工工整整。
“裱起来,挂书房墙上。”说着递给了舒华。
舒华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两下:“您……确定?”
郁璟霆都懒得说他,一边收拾着书桌一边道:“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越来越迂回了?”
“呃……”舒华讪讪笑了笑:“那,我明儿找裱匠去。”
郁璟霆心情郁闷,双手撑着桌沿,踌躇许久才问了句:“舒华,我是不是真的很混帐,很不可理喻,很刻薄,很……”
舒华眨了眨眼,有些懵逼。
“很?”
“就是很难搞的那种。”
舒华有点刻意的用力摇了摇头:“也……不是很嗯……不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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