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鹤笙好不容易跑出来,才重获自由没几个月,怎么可能甘心如此?
届时,大不了他就跳进河水之中潜水逃走。
朱延祐带的人就算会凫水,江鹤笙可不相信他们能逮住在水中的自己。
水里,就是江鹤笙的天下。
深呼吸一口气,江鹤笙挺直腰板,朝画舫走去。
画舫看似无人把守,但江鹤笙凭自己的直觉感受得到,暗中有人在窥探自己。
江鹤笙也不怕,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独自一人走上画舫。
自楼梯上到画舫二楼,朱延祐正坐在中央的小桌前。
两侧珠帘垂下,随着晚风拂动而叮叮当啷作响。
朱延祐没像平时那样高高束发,只拿一支玉簪简单挽起一半的长发,另一半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他身上的衣裳也换了,不再是白日里那海蓝的长袍,换了身月白的袍子。
朱延祐正在煮茶。
对于贵族人家来说,茶艺也是一门学问,只有真正风雅的人物才懂。
恰好,百越之地盛产茶叶,江鹤笙于此道略懂一些。
他见朱延祐手法娴熟优美,便也没急着开口,走到那桌前,不等朱延祐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坐下,观看他烹茶。
头一壶茶是不要的,得倒掉。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握着茶壶,朱延祐轻轻摇晃,不期然地开口。
“我倒是不想来。”江鹤笙说,语带嘲讽,“但您不是握着我的把柄么?”
泡好茶,朱延祐给自己和江鹤笙各倒了一杯,抬眸对他笑道:“尝尝?”
江鹤笙白他一眼,不予理会。
朱延祐笑道:“怎么,怕我下毒?”
江鹤笙哂笑一声:“您和尊夫人惯爱下毒,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他在王妃手上差点着了一次,又差点在朱延祐手上着了一次,怎么可能再吃他们给的东西。
朱延祐也不解释,低头笑笑,自己端起精致的白玉杯品了一口。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现在来说他并没有杀他的意思,那只是假死之药,别说江鹤笙,连他自己都很难说服。
虽然事实确实是那样。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你。”朱延祐打量着江鹤笙身上的衣物,“没想到你竟混入了巨鹿官府,真是让我吃惊。”
“我让你吃惊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差这一桩。”江鹤笙并不想和朱延祐叙旧,打算快刀斩乱麻,问道,“王爷,您约我三更来此见面,难道就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若是如此,我可没工夫陪您烹茶品茗,我很忙,得赶在天亮之前回去,否则会被人发现。”
朱延祐叹息着摇摇头:“数月不见,重逢时你竟如此冷漠,让本王很是伤心呐,再怎么说,咱们好歹也……”
“朱延祐!”江鹤笙冷冷打断他,“你若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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