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回忆完真相如此残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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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回忆完) 真相如此残酷,……

祁扬接到时浅打来的电话时, 已经快到学校。

小路亮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姑娘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一条长椅,低着头, 身形在月光下单薄,笼着一层几近融入夜色的晦暗。

听到他脚步, 时浅抬头,怔怔出神的眼缓慢地动了动,这才仿佛找回丢失的心神。

“怎么了小浅浅?”电话里听着时浅语气不太对,祁扬下了出租就往她这赶,这会儿见人无恙, 喘了口气。

时浅摇摇头, 从未有过的郑重:“我想知道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想让我知道。”

祁扬一愣。

下意识避开时浅锐利的目光, 语气顿了顿:“小浅浅,我说句实话,按照你俩现在的关系,他似乎也没义务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吧?”

时浅眼一黯。

一向骄傲的姑娘难得的沉默。

祁扬说得对,她没资格。

是今天他难得的温柔给了她可以再近一步的错觉,可即便方才那片刻不真实的越界, 他还是推开了她。

他依然不算她男朋友, 所以她没资格了解他的所有事。

祁扬拍拍她:“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都和我们全校的女生宣誓他是你未来的男朋友了,还差这几个月的试用期啊?”

时浅听出祁扬是劝她等到高考,心里苦涩稍解。

不管许成蹊究竟出于何种原因不肯接受她,她现在与他差距悬殊也是不争的事实,等她考上江大, 她才能真正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再次表白。

时浅恢复斗志,压下心底不得其解的不安,和祁扬道声谢。

“行,那我走了,你到学校和我说一声。”祁扬把时浅送到路边,看着她上车,正要走,忽见她晃晃手机,“我闺蜜加你QQ了,你通过一下。”

祁扬随意点点头:“叫小檬檬是吧?”

时浅:“......丁檬,柠檬的檬,丑话说前头,你要对我闺蜜没意思别瞎撩。”

祁扬一头雾水:“我撩什么了?我不就是把她当学妹正常对待的吗?顶多就是因为你俩关系好,稍微照顾了一下。”

“照顾又不是让你当海王,见个女生就起昵称,什么小檬檬小浅浅,一听就渣。”时浅毫不留情地吐槽。

祁扬冤枉:“个人习惯不准上升到人身攻击,我哪里渣了?海王都是统一喊小甜甜的好吧,再说,你上初中时我都这样喊你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那丁檬不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这样称呼的吗?其他人我才懒得这样喊。”

时浅半信半疑地睨他一眼,点到为止,回学校,丁檬失魂落魄地扭过头,表情悲戚:“我失恋了。”

时浅:“???你不是春天刚来吗?”

丁檬“哇”一声哭起来,抱着时浅胳膊:“他是个gay......”

时浅诧异:“谁?祁扬?噗......”

“你怎么还笑?”丁檬搓搓鼻子,红着眼瞪她。

“你从哪儿听说的?”时浅笑得腮帮子疼。

丁檬拿出手机:“你知道他高中时休过一段时间学吗?”

时浅点头。

丁檬叹声气,给她看贴吧里的爆料:“我翻了翻以前的旧帖,说他那段时间休学是因为一个男生。”

“因为男生?!”时浅瞠目结舌,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当初祁扬休学其实是另有隐情。

“嗯哼,说他和一个男生好得像哥们,实际上不清不楚的,不知道怎么突然闹掰了,事儿闹得还挺大,班主任不得不出面请他俩先回家分别冷静一段时间,后来那个男生出国,祁扬才回学校。”

时浅嘴巴好一会儿没合上。

直到此时,才猛然记起她之前问祁扬是不是gay时他的反应——惊愕,反感,恼羞成怒。

有点儿古怪。

时浅拧着眉,自言自语:“可他说过自己不是啊。”

“我看着他也不像啊。”丁檬说着说着又想哭,拿纸巾擦过眼泪,扔掉这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时浅安慰地拍拍她:“那就不是,这爆料又不一定准,你在贴吧里看到的假新闻还少啊,况且当事人自己都否认了。”

丁檬泪眼汪汪地瞅她:“那等下周放假了你陪我去江大,我想当面问个准信儿。”

“下周六?我约了学长一起去游乐园,明天吧,晚自习早走一会儿。”

“明天就去?”丁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些慌,“太快了吧......我怕我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

时浅看眼课表:“那就等周四,正好最后一节自习没老师。”

丁檬咬咬牙,表情视死如归:“行,那就下周四,是死是活就看那一刀了。”

此时满心雀跃可以再多见一次许成蹊的时浅,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天迎来“死讯”的将会是她。

周四,晚自习课间。

俩人偷偷溜出学校,坐公交去江大,夜色拖曳出长长的影子,将姑娘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欢喜融入弯月,时浅给许成蹊发了条短信,没有回,她没放心上,只是时不时拍下街边的夜景,发到许成蹊的QQ,想让他猜到又想给他惊喜的矛盾暗示。

一路度秒如年的期待。

直到俩人在许成蹊的宿舍楼停下,对话框和手机都依然是陷入黑洞般的安静,时浅心里一直潜藏的不安隐约冒出,抬头看向联系祁扬的丁檬。

“扬扬哥说他不在学校。”丁檬挂断电话,有些失落。

时浅蹙眉。

往后退了几步,仰脸看向他们的宿舍,什么话都没说,点进手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浅缓缓锁紧眉头,换到祁扬的电话,“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咦?刚才还有人接啊。”

时浅在冰冷机械的女声中,挂断重拨,一双彻底沉下来的眼死死盯着楼上亮着灯的宿舍,许久——

“喂,您好,这里是祁扬的语音留言箱,请您在‘滴’一声后开始留言——”

“别滴了,我知道你是祁扬。”时浅嗓音前所未有的冷,手指有些发颤,因着心底急剧蔓延的某种恐慌。

对面空白了几秒,紧接是一声掩饰性的尬笑,“居然被你听出来了,啧,看来我这广播站站长是该退休了。”

“许成蹊在哪儿?”时浅径直打断他的插科打诨,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们宿舍,“我知道你在宿舍,给你十分钟,要不你下楼,要不我上去。”

时浅度过了前十七年最漫长的十分钟。

祁扬下来时,兜里揣着一个鼓囊囊的东西。

看到她,苦笑,“别看了,他不在学校。”

时浅盯着他身后的眼黯了下去:“那他在哪儿?”

祁扬避开她直视而藏着希冀的眼,有些不忍心:“我不知道。”

时浅心脏蓦然一沉,直直坠入看不见的黑洞。

无人接听的电话,一直暗着的头像,他那天迟疑却依然推开她的拒绝,再往前,快餐店的打工,游乐场的兼职,时浅借着这些不同碎片拼凑出来的许成蹊,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掉落——他身上一直背负着某种不想让她知道的压力,也许是钱,也许是家庭,这些造成他沉默寡言性格的外在因素,也使得他长期封闭着自己的感情,拒绝他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她不怕一次次地被许成蹊推开,可她害怕他故意躲着不见她,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学校为止。”时浅倔强地在男寝楼下的台阶上坐下,仿佛没有看到人来人往的目光,一双如墨黑沉的眼一动不动地守着出口。

祁扬叹声气,要拉她起来,却被她眼里近乎冰冷的情绪看得蓦然一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时浅。

姑娘一直都是张扬骄纵的,像花瓶里野蛮生长的花,向着烈阳肆意招展,美得出格,可此刻,祁扬却在这双永远骄傲的眼睛里,看到努力克制的脆弱,淡色的月光映在她眼睛深处,濯濯地照出清莹而不肯掉落的眼泪。

祁扬不忍再劝。

蹲下身,直视着时浅,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还要在这继续等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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