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击溃高高在上的天道赐予。
黑鸦军坚持已久,阮清抹去唇角血迹,笑问雾中人:“天道就有权判人生死,断物是非了吗?”
那人无欲无情回答:“既是天道,自然有权。”
“若天道有失偏颇,该当如何?”
微生止眯着眼睛,没来得及思索,便看到滚滚云雾尽数破开,一股令天地震颤的飓风自云端袭来。
云雾变幻了方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涌动,将微生止一圈又一圈,环于其中。
凤鸣声从更高的地方传来,骤然掐断。
于是,九天落千丈。
微仙尊眼睁睁看着凤凰坠落,散于云阵之中。
他终于有些触动,语气变冷:“你的魔煞印记更重了。”
阮清笑得欠揍:“这得多谢您,封山护石,一人守一峰,上赶着将一份印记送还给我。”
早在最初动手之时,她的目的就不是和微生止缠斗。
她知道裴逸留给她的东西弥足珍贵,便是一贯不爱费神动脑,此时也学了那人的几分狡黠。
她很庆幸最后与他下棋之时,还被教了一招声东击西。
她分神夺回又一道魔煞印记,已经能学着将残念溶于神魂血脉之中。
已然无路可逃,现在的每一丝一毫力量,她都不会放过。
她再睁眼,已经立在那云阵之上,从高处俯视着微仙尊。
于是,她看到了一袭青衫,一缕白布蒙眼。
阮清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这人。
是宁城被屠那夜,立在‘神无’边,被她一枪捅成无数银蝶的男子。
所有的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
阮清还不能自如的操控魔气,于是那魔煞爬上面部,在眼角眉梢上延伸数道鬼画符一般的印记。
她自己似无所觉,云阵中的青衫人却皱起了眉头。
他将竹笛扣回腰间,下了死碟:“没有完整的魔煞印记,你迟早会被自己吞噬。”
阮清双目猩红,将谢晋元扔在诛邪枪上,俯冲下去,与云阵齐齐下压。
她指尖泛着黑焰,连指甲都是流动的墨色。
那火焰越发旺盛猖狂,于是阮清也近身到了微生止面前。
她的手穿透了青衫人的胸膛,黑焰顿时雄浑燃烧起来。
她轻声道:“小子,你对自己的愚蠢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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