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衣吐了吐舌头,紧跟上假面:「都差不多嘛。」
一路上,假面都很沉默,浮衣变着法子想讨他开心,假面却不怎么理会她。
眼看着离那座传说中的海中岛越来越近,浮衣明显感觉到假面开始紧张起来,整个人交织着兴奋与不安。小/情/诗/独/家/
浮衣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一定会见到你的妻子的!」
假面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的眼眸深不见底,许久,他嘶哑着声音开口:「谢谢。」
天高辽阔,海水蔚蓝,假面坐在船头,大风烈烈,吹着他衣袍飞扬,浮衣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叶禾。
叹了口气,浮衣安静地坐在了假面旁边,双腿还像蛇尾一样慵懒地搭着,不知怎么,她眼前又浮现出了昆仑镜中的画面……
(七)
叶老爷去世后,叶禾心如死灰。
像忽然看破了一切般,你若无情我便休,她拟了一封又一封休书,送去给段陵,要段陵休了自己,放她海阔天空。
休书却都被段陵撕得粉碎,漫天纷飞的纸屑中,段陵拉住她的手,几近哀求:「我们忘记一切,从头来过,好不好?」
她求了他这么多年,等她终于累了的时候,他却反过头来求她不要离开。
叶禾笑了笑,轻轻抽出手,在段陵一点点黯淡下的眸光中,转身而去,毫不留恋。
既然段陵不肯休掉她,她也不再强求,反正那薄薄的一张纸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搬去了父亲生前住的小别院,一个人养花种草,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段陵每天都会来看她,她却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会,只当他不存在。
有一回段陵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紧紧地抱住了叶禾,下巴抵在她头上,嘶哑的声音带着哀求:「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我会教他……」
「不想了,」淡淡的话打断了段陵,叶禾从他怀里挣脱,抬起头,面淡如水:「现在不想要了……总要不到也就不想了。」
门慢慢地关上,段陵心头大悸,觉得有把刀子将他的心一点点割得七零八落,再也拼凑不完全。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到底无法真正地忘却,后来的叶禾压抑成疾,本就孱弱的身体一病不起。
段陵心急如焚,到处寻医问药,为了叶禾停了一切生意,带着她踏遍北陆南疆每一个角落,几乎将大半家财都散尽。
但叶禾的病始终没有好转,像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一样,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眼看就不行了。
段陵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七尺男儿跪在床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却就在他最痛苦绝望时,生机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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