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还记得吗

云葭还活着。

这一事实，苏临深在翌日醒来时还觉得恍惚。

手上的牙印还在，她咬得极深，几乎是连血带肉一般撕扯，足可见她心底对他的恨意到底有多深重。

苏临深连早朝也给推了，孤身一人便往云葭的住处去。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他想确定昨晚的一切不是一枕槐安，不是黄粱美梦一场，是她真真切切地存在，她不是虚无梦境，更不是一架令人心碎的骸骨。

苏临深脚步越走越快，直到门前的时候，才蓦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惧意。

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是云葭的声音。

苏临深心上一紧，手已碰到了门板，却又闻叶笑离的声音传出。

他听见叶笑离说：“很痛吗？”

语气温柔，却又像是一把刀，剜着他的心脏，一盆冷水，将他的一切热情浇得分毫不剩。

——他对我很好！

——苏临深，你既已将我送给了叶笑离，我就是他的人了。

——你这样纠缠，好没有意思。

昨夜云葭的话犹言在耳，苏临深五指紧蜷，臂上的牙印被他捏得渗出了血，自指缝中缓缓流淌出来。

他两颊绷得发紧，终还是落寞离去。

室内。

叶笑离用一根手肘长的铁棍从云葭十指上碾过，慢慢地将她的指骨碾碎：“可我兄长死的时候，比你痛上千倍万倍！”

他要她时刻记得，自己欠下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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