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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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又看了一眼元宵, 老老实实地说了真话。

虽然家里上到管家，下到佣人，谁都不乐意去招惹蔫坏的元·小祖宗·宵, 但他们的主人是林煜——刻在傀儡法则里的绝对忠诚, 注定了他们无法对自己的主人说谎。

静静地听完保镖的解释，林煜垂眸望进元宵清澈无辜的眼底, 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元宵的脑袋。

林煜有些难过，如果元宵只是个普通的不满七岁的小朋友, 她也许不明白她看到的场景意味着什么，但事实上, 元宵什么都懂, 林煜也压根没办法用元宵还是小孩儿的理由, 来开脱元宵的作壁上观。

也许是他过于苛责了？

他家的小汤圆年纪还小, 又没有经验, 她没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出示警, 也情有可原。再说了，她一个小孩儿,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遇到事情选择袖手旁观, 才是有自知之明的明智选择……

理智不过三秒, 林煜就下意识地替元宵开脱了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地忽略了自己难过的并不是元宵视而不见的行为, 而是她轻忽人命的态度的事实。

“小舅舅，你在不高兴吗。”元宵不豫地瞥了眼保镖，刚刚的事情有她什么事，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

浑然不知自己正逐渐向熊家长方向进化的林煜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能讲的道理都他跟元宵讲完了。

正确的道德观和法律观，社会行为规范和秩序……只不过，他和崋姩老师的教导，似乎都被元宵化用成了可以利己的武器。林煜倒也没指望他家黑芝麻馅儿的小汤圆能成长为品德高尚的大人，但直到现在，林煜才发现，他对她的期望大概、好像、可能还是太高了。

——也许，他该把将元宵培养成出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目标，再降低一点儿？

呯！

突兀的枪声响起。

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林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推着跑向了街边。

熙来攘往的人群四下奔逃，不时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间或夹杂着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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