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避开这个问题。毕竟“对象”这个词,现在在我们家敏感的高危词汇,我怕我爸妈当场发疯。于是,像怕老师抽人回答问题那样,我埋头干饭大气儿不敢喘,假装自己嘴里手上都很忙,不敢跟他们对上眼。
谁知还是没逃过,果然就被个年轻阿姨cue到了:“我们苟阗怎么样?在学校里有小女生追吗?”
我还没回答,余光就能瞥到我爸妈的脸色一瞬间便黑成了锅底沾上烧焦的干碳。他俩朝我投来了威胁的眼神,唯恐我失智说些不该说的话,让他们老苟家一世清誉扫地。
我尴尬笑了笑:“没有,谁追我啊。”
小阿姨夸张地扬声道:“我们苟阗多帅啊!怎么可能没人追!”
我干巴巴说:“真没。”
于是她又问:“那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了吗?现在女生还是挺好追的,你们男生要主动点,等到明年过年,给你爸妈领个儿媳妇儿回来!”
我在父母骇人的目光中,低头说:“没有……喜欢的人。”
旁边小叔叔拍着我的椅背哈哈大笑:“我们苟阗脸皮薄,还不好意思了呢!”他说:“上大学这会儿,感情都很单纯,就要多谈几次恋爱,这会儿的感情也不容易长久,以后就有经验了。”
我默不作声坐着,我连应都不想应一声。
这帮“长辈”说出的话油腻得让我犯恶心,一秒钟都不想坐这里了。
我爸终于开了口:“小苟才大二,还不着急呢!”
他对其中一个阿姨说:“等你们家娟娟回国了,可以让他们同龄人多玩玩多了解一下。”
阿姨喝的有点高,脸上浮出两朵红晕:“没问题,一定呀!”
我仍旧没说话,将面前的红烧肉戳得稀巴烂。
勇气总是像一闪即逝的火星,现在的我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无能深柜。
而其余在家的时候,我就成了不能自由行走的透明人。
被禁锢在小屋里,没有任何娱乐,不能对外联络,每天吃他们的剩饭。
我也曾试图挣扎过,跟他们说老早之前我就约好了要跟高中同学出去。让他们把手机还给我,放我自由。
谁知他俩就像看不见听不见我,丝毫没有理会。
连个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我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现在我在小房间里唯一的娱乐,就是找一些初高中不用了的本子草稿纸和笔,将我还能回想起的有关吕北的事情一点一点重新写下来。
人活着是要有盼头的,这点念想足以支撑我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写的时候也是又哭又笑,回忆起一些他的贴心举动我的高光时刻,更是快乐得手舞足蹈,吕北的样貌身影在我眼前不分昼夜地不停浮现……我好想他啊。
我也想艾尼了。
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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