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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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被泼奶茶的女孩儿在另一名服务员的陪同下去了洗手间。司喆一走,值班经理又开始懈怠,假装很忙分不开身,想溜回值班室去,窦忆慈有点火了,掏出手机给检票口的观影提示拍了张照片,追上去说:“只能‘谢绝’不能‘禁止’,还有‘独家’这个词也是不能用的,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举报你们虚假宣传,违反广告法和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果然书读得多是有好处的。

值班经理见窦忆慈文文弱弱,跟刚才那位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乍听见他这么说便有些气急败坏:“我们是服务行业!这种事儿天天都有!治疗的费用公司肯定给报销,大不了我个人再贴她点儿!人都走了,还报什么警!影响多不好!”

是对你影响不好吧?窦忆慈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知道没必要再跟他浪费口舌,便直接打了110,任他在一旁骂骂咧咧,唾沫星子乱飞,理都不理就去了休息区,还是坐在那排矮凳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影院的入口。

他知道司喆是去追那个行凶的人了,一方面有些担心,按捺不住想出去找他,一方面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对司喆的反应和表现,对他身上那种严谨、责任感和权威性感到意外,也确实有点被那样的他吓到了,尽管他对自己始终都很温柔,但还是不敢自作主张给他添麻烦,只能听他的话,待在这儿乖乖等他寓小言回来。

报警后的十几分钟,他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一角,想了很多。他回忆起小时候与司喆见过的那一面,一个月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一面,朝夕相处的这些天里,每一个清晨、睡前、下班回家后,盼着见到的,都是司喆那种令人愉悦的外表气质,让他忽略了他可能还有的另外一面,对工作,对待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一面。

他想,所以他对我......我是被他特别对待的那一个吗?

还记得刚接到司喆那晚,他就无意中说起过一些自己的经历,轻描淡写地,只有只言片语,好像并不值得一提,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他的工作除了辛苦,也是有危险性的,需要时不时地深入险境,以身涉险,直面各种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事发现场,残酷的真相。

相比之下,对待一件性质不算太严重的事情,他也一样表现出了一个新闻记者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敏锐、自信、有条不紊,又带着一点儿年轻人的血性,北京大男孩儿的痞。这样的司喆已经超出了窦忆慈至今为止对他的所有印象,第一次产生了想走近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而不再只是基于过去朦朦胧胧地爱慕着他。

令人愉悦的外表气质,使人敬佩的内在气质,平日里的随性和收起来的锋芒,窦忆慈全都喜欢,全都想要。

寓此言

警察来得很快,怕值班经理有所隐瞒,窦忆慈远远瞧见就赶紧迎了上去,没想到碰上的还是熟人。

“魏叔叔。”

姓魏的警官也很意外:“哟?这不小豆子吗?长这么大了!在这儿看电影啊?你爸忙什么呢最近?叫他喝酒他老不来。”

窦忆慈顾不上寒暄,先说正事。得知警是他报的,魏警官了解情况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行,交给我们处理,放心吧。”

在他的安排下,两名警官分别去调监控,把值班经理和受伤的女孩儿叫进办公室问话。值班经理还想逃避责任,一个劲儿用眼神威逼女孩儿,窦忆慈进不去,站在外面干着急,就在女孩儿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为保住这份工作而放弃追究时,司喆回来了,腋下夹着一个肥头大耳鼻青脸肿的胖子,反拧着他的胳膊,像抓了只扑腾不起来的老母鸡。

不少人在好奇地打量,窦忆慈的视线只落在司喆身上,看他轻轻松松好像没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站在原地一直到他走近,抿着嘴什么也没有说。

送人进去之前,反倒是司喆弯起嘴角,飞快地对窦忆慈眨了眨眼。

窦忆慈瞬间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到一个飞吻的错觉,立刻就脸红得不行。

人证物证俱在,值班经理虽没有直接责任,但在岗期间发生问题,以及处理不当,也足够让他丢掉一个季度的绩效奖了。

女孩儿要跟警察去医院验伤,司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她,鼓励她别怕,后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求助,他会帮忙的。

临走时魏警官让窦忆慈替他问窦哥好,末了还说,你这朋友挺牛啊,都给人揍成那样儿了,还能让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不关他的事儿。

电影早就开场了,管完闲事的两个人在休息区里坐了一会儿。司喆有点内疚,问窦忆慈:“还想看吗?今天周末,应该还有晚场。”

约会最基本的三项少了一项,窦忆慈确实有点小失落,但比起今晚的其他收获,也不算什么损失。

“不看了,咱们回家吧。”

司喆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还早,要不要散步回去?”

散步?散步不是老年人的饭后活动吗?也算约会?

想这些干嘛!只要是跟他一起就行,窦忆慈赶紧纠正思路:“好啊。”

从雍和宫大街拐进北新桥三条,长长的胡同里一边栽着高大的柿子树,一边是紧挨的四合小院,门漆红窗漆绿,灯笼亮一盏暗一盏,门前错落堆放着不知谁家的没用的木板,或是三轮车,手推车,摩托车,什么都有,也有骑着自行车的夜归人,总是离得很远就要按两下铃提醒你让让,在疏影横斜的小路上与你擦肩而过。

沿途经过华侨饭店,红十字总会,一家快要打烊的烤羊腿店,一间卖精酿的小酒馆,司喆给窦忆慈讲北新桥眼锁龙井的故事,窦忆慈听完说不对不对,小时候我爸给我讲的明明是另外一个版本。

从灯火通明走到四下无人,一切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手里拎的东西也没多重,胡同再深,只要不是死的,就一定会有出口。窦忆慈走路的速度跟他人一样慢吞吞的,故事讲完,他主动打破沉默,问了司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你刚才......打他了?”

司喆踢开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在地面弹跳出回音:“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吗?”

窦忆慈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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