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奋力游了许久,才上得岸来。
天不过蒙蒙亮,街上的行人不多,她走到一处成衣店前,直等到店门打开,她飞也似的冲进店中,选了身衣裳将湿衣服换下来。
店里的伙计一直懵然,做生意这么久,还是头回一开门就有客人来,这个客人也奇怪得紧,进来时,浑身湿漉漉打着颤,若不是她顺手就拿出一定银子来,他差点就把人赶出去了,最近世道不太平,这样奇怪的女子,指不定不是好人。可等她换了身衣裳走出来时,整个人摇身一变,肌肤雪白,眉眼婉约,举止端庄,直接把人看傻眼了。
赵辛夷换了衣服,直奔皇宫大门而去。
她要去敲登闻鼓。
鼓声轰隆隆响起,打破晨间宁静,初生的太阳在她背后升起。宫门口守着的护卫例行公事一般上前来问她情况,她自报家门,自己是华阳王陈居安的妻子。
她看见护卫听到华阳王三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待护卫进去禀报时,赵辛夷心头越发不安,陈居安到底怎么样了?为何那护卫晓得她身份后会那样怪怪地看她?
未几,有人出来带她进宫,经过长长的宫道,再穿过纷繁复杂的廊庑,来到一处宫殿外面。
她抬头看那门上匾额,上面写着安阳宫三个字。
她曾听说过,大陈国皇帝的寝宫,就叫安阳宫。她暗暗皱眉,敲登闻鼓不该带她到前殿陈述冤情么?怎么直接把她带到了皇帝寝宫?
再说,皇帝不是驾崩了么?新帝未立,这安阳宫里又是谁?
她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只匆匆瞥见上首纱帘后一个正襟危坐身影就埋头跪地。
上首处有尖细嗓音传来,应该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你自称华阳王妃?陛下问你,何故敲登闻鼓。”
赵辛夷依旧埋着脑袋,“启禀陛下,臣妇夫君华阳王,自去年冬季入了宫,便再未回过府,臣妇找寻不见,只得出此下策进宫寻人。”
那太监又道:“这世间已再无华阳王,若王妃寻的是他,只怕是要失望了。”
赵辛夷犹自一怔,什么叫做再无华阳王?突然想起近来看的邸报,心头一慌,旋即抬头。
“不知公公所言是为何意?”她瞥见纱帘后的身影一动不动,坐得很是肃穆。
公公道:“华阳王已不是华阳王,王妃若要找他,恐怕老奴也帮不上什么忙。”
什么又叫华阳王不是华阳王,她有些糊涂了,只道:“那臣妇只问一句话,我夫君如今是生是死?”
公公笑道:“自然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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