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我猛地推开他，撑着路边的树开始干呕。他又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

周围没什么人，我卸了力，狼狈地在地上坐下。我拼命压制住想要呐喊的想法，拉住谭征的手：“我想要离开，回到一开始，我什么话都没有跟你说过的时候。”

我爱他，我发了疯一样，用我病态的心理去爱他。

我把他当成我的全部，支撑我走下去，支撑我去努力，支撑我活着的全部。

所以我要的，不是现在的这个他。

谭征轻轻搂着我的肩：“汤瑭，你喜欢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你以为，喜欢你的人，我就不讨厌吗？”

我猛地抬头，谭征遮住我的眼睛，他的手心有点冰凉，呼吸沉重：“我也嫉妒，我也恨。”

他没有再说太多，只是轻轻把我扶起来：“先回家？”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松开：“你……可以陪我回去吗？”

谭征陪我上车，听着我报地址，他只是歪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我开了门，开了灯。

单肩包被他从肩膀上取下，他凑近我，把我逼到墙边：“我本来想，先这样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怕我太着急了，你会害怕我，会讨厌我。”

我闭上眼睛，心脏像被捏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流过嘴角。

突然嘴角被碰了一下，谭征还是手遮住我的眼睛：“我想过很多次，想把你藏起来。”

我身体在发抖，几乎快没有力气。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要先吃药。”

他松开我：“什么药？”

“茶几上，我的药。”

他抱着我走过去，挨个挨个地看药瓶上的字。我说话的声音很小：“每瓶药给我一颗，边上有矿泉水。”

他把药递到我手心，我囫囵吞了，忍着想吐的欲望，喝了一大口水。

他坐下来陪我：“怎么了？”

“情绪失控了，副作用。”

他握住我的手，看着我：“什么原因？”

“家里。”我强忍住泪水：“你看，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不要我了，都抛下我了。”

今晚我已经很狼狈了，不想再让他觉得我怎么样：“没事，吃药就好了。”

“这药你会戒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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