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尾声

翌日，沈轻轻手指微动，触不到东西。

她倏地惊醒了过来。

“姜轸！”

“王妃！”

一抹粉衣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里，竟然是柳依。

“柳依……”沈轻轻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柳依又喜又忧地点头，“是奴婢。王妃。”

“那姜轸呢？”沈轻轻急道。

“梁王殿下一抵京，皇上便宣二位殿下进宫去了。”

“是这样……”沈轻轻稍微安了下心，才看向柳依，“你不是……在江齐吗？”

“殿下把奴婢找了回来伺候您。奴婢听说您病了，您现在可好些了？”柳依对她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一个劲地担心她。

沈轻轻微微点了点头，“好多了。”

沈轻轻说着又看向柳依，柳依是自她落水后便伴在她身侧的，她现在看见柳依，心里多少也有了几分慰藉。

柳依定定地看着她，却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王妃，怎么好端端的，您就病了呀。那碧玉也真是，分开时奴婢分明嘱她要好好伺候您，她怎么这样不留神！”

听柳依提起那个碧玉，沈轻轻的神色一黯，没有说话。

“说起来，碧玉呢？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呀！”柳依继续说。

那日沈轻轻一醒来，见了碧玉便哭得要死要活的，碧玉只得退了下去。当时铃兰也在，见过沈轻轻那副样子，现在忙拉了柳依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怎么了？”柳依不知道铃兰此举意欲何为。

铃兰哎了一声，小声对柳依道：“王妃似乎就是因为碧玉姐姐，才伤神至此……”

柳依愣了一愣，回过头来，看向沈轻轻，“王妃，碧玉……真做错什么事，惹您生气了吗？”

碧玉……

或者说沉霜，她真做错什么事了吗。

沈轻轻移开了目光，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柳依慌了神，忙对沈轻轻说：“王妃，若是碧玉真做错事了，奴婢代她向您请罪……只是您看在奴婢二人侍候您这么久的份上，不要罚她太重了……”

柳依说的却没错。纵然此碧玉非彼碧玉，但她却也是真的，自从她嫁进王府便一直陪着沈轻轻的。碧玉虽寡言少语，却伴着她度过了那么多，在琉璃阁的日日夜夜。

沈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又何必把爹爹的心狠手辣怪罪到她的身上。

只是对碧玉的死难以释怀罢了。

“柳依，”沈轻轻开了口，看向她，柔柔道，“日后，不要叫她碧玉了。叫她沉霜吧。”

…

“父皇，四哥只是喜过了头，口不择言罢了。”姜桓截断姜轸的话，忙对坐在龙塌上的皇帝道。

皇帝重咳了几声，叹出了一口浊气，沉沉的目光逼向姜轸，“是这样么？”

姜轸目不斜视，微笑道：“儿臣方才，并非一时胡言，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肺腑之言。”

“四哥！”姜桓急道。

“儿臣天资愚钝，实非治世之才，又肆意妄为，难察百姓之苦。太子之职，儿臣愧不敢当。还望父皇三思。”

姜桓又看向皇帝，辩解道：“父皇，四哥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

“他都说了，是肺腑之言。”皇帝脸色沉下来，又问，“依你之见，桓儿倒比你更适合？”

“正是。”姜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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