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昀登时面色煞白,连让开御道也忘了。
国师死了?这怎么可能!国师突然暴毙,他该去何处寻那情丝草?
御驾绕过季昀,继续前行,萧瑶的手炉已经凉了,她却仍紧紧捧在掌心。
为何季昀听说国师暴毙,会是这样的反应?是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为大琞前途忧虑?
可他若是深知自己的身份,为何要假作不知?
手炉上的凉意透过掌心,一丝一丝往心底钻,过往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变得那样陌生。
他们都在想什么?都想做什么?
眼前的一切像是缥缈一梦,隔着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坐在御驾中,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闯过宫巷,萧瑶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有国师,有季昀。
国师曾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问缘由地帮她,又在风雪将至时,决然将她丢在宫道上。
季昀呢?赠她书册,护她离开青菱河,掷地有声答应做她的皇夫,日日在她面前以臣自居,以那般亲昵的方式服侍她。
或许,还是在他明知她不是萧氏血脉,他才是的情形下。
御驾停下,宫人掀开车帷,干冽刺骨的北风呼啸着,迎面扑来,灌进萧瑶略显单薄的宫装,她身形晃了晃,骨头缝里都窜着冷气儿。
国师暴毙的消息渐渐传到宫外去,萧瑶按部就班地准备着他的丧仪。
萧瑶正心不在焉盯着眼前的折子发呆,半夏忽而进来禀报:“陛下,季皇夫病倒了。”
“病了?”萧瑶愣了愣,把玩着手中碧色印玺,漫不经心道,“那就传太医。”
她面上一派淡然,心口却是痛得厉害。
季昀骗她骗得这样狠,她竟然还会不由自主地心疼他,为他担忧,萧瑶甚是恼恨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或许她该早些去寻那位长老,回南黎去,解了这可恶的情蛊之毒。
“可……可季皇夫不要太医们诊治,说要去钟灵山请霍神医。”半夏瞧着萧瑶面色不虞,越发吞吞吐吐。
闻言,萧瑶朝窗棂处望了望,外头似是又飘起雪絮来。
细细小小的,像撒着盐巴。
不是病得下不来床么?还要去钟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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