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感受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剧，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暴雨之中宋栖元缓缓弯下身体，双膝跪在瞬间积水的地上：“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汤子杭冷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侧身指了指围着护栏的天台，“要是我让你从这儿跳下去呢？”

宋栖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犹豫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到天台边缘，但他却并没有如汤子杭所说的跳下去，而是看着似乎有些惊愕的汤子杭说：“可以，但要在确保明泽安全出来之后。”

“呵呵，”汤子杭朝着宋栖元走了两步，“你可是比你那弟弟聪明多了，他可是在明知道你是冤枉的情况下，依然没有犹豫地替你顶罪了呢。”

宋栖元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汤子杭：“废话少说，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当然可以，”汤子杭走到宋栖元身边站定，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贴着对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可惜，也就聪明了那么一点。”

等宋栖元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后的护栏定是被人做了手脚，他眼睁睁得看着汤子杭阴险毒辣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远，锋利的雨幕一道道打在脸上，宋栖元听着唿唿的风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救不了明泽了！

唐蕴乔从网上看到宋栖元死亡的消息时，第一时间给闻斯宇打了个电话，可却被提示通话中。

他顾不上正在开会，拎了外套直接去了宋栖元的住处。

这种时候闻斯宇最优可能出现的地方只能是宋栖元的住处，唐蕴乔直觉他不可能回楼宅。

等唐蕴乔赶到的时候，果然发现闻斯宇就在那里，对于他的到来，闻斯宇丝毫没有意外，甚至还颇为平静地给他去了个罐装啤酒出来。

那是宋栖元和乔明泽喜欢的东西。

唐蕴乔接过啤酒，也没精力跟闻斯宇兜圈子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宋栖元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更不可能像网上说的那样无法承受压力，那么晚，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公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闻斯宇苦笑，“他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脸上明明带笑，唐蕴乔却觉得他像是在哭的样子，作为了解发小的人，唐蕴乔敏锐地发现闻斯宇身上的某些东西随着宋栖元的死消失了。

“是子杭对吗？”唐蕴乔点了支烟咬在嘴里，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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