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的结束了。按道理,事情应该在此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是没有人知道,从此顾砚良的心就缺了一个口。
顾砚良把心,留在了这片罂粟地,随着沈姑苏的尸体,一块烧毁在了这片罂粟火海里。
心碎了,还可以捡起来拼凑;可是烧了,就没了。风一吹,连灰也吹散了。
沈姑苏……
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现在反问过来问你。
如果我现在再说爱你,还来得及吗?
你还在原地等着我回头吗?
顾砚良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爱沈姑苏的。可是直到这一刻,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他爱沈姑苏。
如果他能在沈姑苏生前……就对沈姑苏好一些,沈姑苏会可以走得安心些吗?沈姑苏好像连死,也不知道他也爱他。
多么憋屈。
顾砚良掩面,所有无法发泄的痛苦到这一刻崩到了极点,崩溃了。
一种窒息般的痛感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心里有种锥心的痛。顾砚良坐在军营里,溃不成声,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地方火烧的热浪扑过来的感觉,那么大的火,沈姑苏连骨灰都不会留下。
就算他想给沈姑苏立碑,可他连骨灰都没了。
挫骨扬灰。
梁局叹了口气,无言的拍了拍顾砚良的肩膀。
梁博文来到的时候,顾砚良已经哭完了,正目光无神的呆愣着,任谁叫唤,都不会应声。
他病发了。
屏蔽了一切外界的声音,看到了人,从头到尾也只会说一句话。
“他死了。”
他死了。他死了。顾砚良没有说到底谁死了,可梁博文却神奇的秒懂了顾砚良到底在说谁。
梁博文抱住了这个把自己困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手下摸到的肉能感觉到这段时间沈姑苏把顾砚良养得很好。他愧疚的抱着顾砚良,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梁博文说,“对不起……我错了。”
“或许,我就不该把地点报告上去的。”
只是一切都没有或许,也没有后悔药。他们谁都没有做错,梁博文把顾砚良的定位报告到上级没有错,军队下的命令没有错,顾砚良把地址发出去也没有错。
错的只是他们的身份。
他们对立的身份,本不该牵扯到一起。扯到了一起,无论如何,都是一场悲剧。
顾砚良不是什么背景深厚的大人物,也不是有后台的军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一个连警校都没有上过,毕业于美院的警察。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还是一个警察。在这一场相遇里,没有谁做错了,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他们连一开始相识都是一场错误。就像是本该平行的两条线,阴差阳错相交在一次。可是本就不是同一立场的两个人,终有一天会越离越远,从此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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