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自己是欣喜多一些,还是怅然多一些。
一方面,被在意的感觉总是让人胸腔满涨,舒服而踏实。但另一方面,周燃自然而细微的温柔却让他对自己不该抱有的幻想更加难以割舍。
他不想重蹈高晨风那一次的覆辙,他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他希望重新以坦然的心态成为周燃的朋友。
可心里的种子早已发芽成长,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枝丫,想要一口气清理干净,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乱火一把烧去表面,内里的根须却固执地抓着泥土,虎视眈眈地盯着,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养分,就会失去理智地躁动。
就像这一个周里,他们很少说话,甚至还有几天没有见面。齐山河望着讲台旁空着的座位时,心里是平静的,他忍不住想,或许自己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然而,只是一条短短的新消息,疯狂涌动的情绪就立刻让他前功尽弃。
趴了了很久,心脏依旧没能恢复正常的跳动速度。他只好用依旧细细颤抖的指尖,回了一个嗯,然后不敢重新去看一眼屏幕上的消息。
重要的事......
他把头埋在胳膊里,额头死死抵住手臂,想要把这几个字从脑海里挤出去。
那天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虽然不是直接表白,但也差不多是坦白了。他哀求周燃不要给错误的期待,他一直相信周燃是懂得他的意思的。所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尽管一直在心里拼命阻止,他还是忍不住漏出了一些疯狂的念头。
不要有奢望,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强调,甚至在梦里也不断重复着。
可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浑身那种若有若无,却又难以忍耐地躁动,却仍旧赤裸裸地显示着他的期待。
今天是暑期补课的最后一天,只上到早上第二节课,然后放一天半的假,等低年级报道之后,正式开始高三第一学期的课程。
早读课周燃依旧没有来,齐山河埋着头,飞快地在A4纸上划拉着单词,却一个也没有记住。他觉得自己像个气球人,时而被乱七八糟的幻想吹得鼓胀,下一秒就要离开座位飘起来,时而又猛地漏了气,变成一片干瘪的塑料膜,可怜又空虚。
心思起起伏伏半个上午,他累得精疲力尽,周燃的座位却一直空着。他开始忍不住一直偷偷查看手机,消息仍停留在昨晚他最后发过去的那一个嗯字上。
他有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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