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之允却已经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态,忙答道:“不用不用,谢......谢谢你,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不过我可能需要把你的书挪一点点,不过,我,我不会乱动东西的......”
齐山河本就没有为难谭之允的意思,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面上带了几分歉意,站起身开始收捡自己散落在周燃桌上的物品。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里不带别的情绪:“没事,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周燃的桌子我来弄就行。”
私心里,他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碰周燃的东西,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什么似的。但谭之允误以为齐山河是为了帮他,又兢兢战战反复道了许多次谢,才有些狼狈地将一袋子书放到地上,回头去收拾其他东西。
齐山河垂着头,将零星掉落在周燃那边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清理出来,放回自己的桌上,又将自己桌上属于周燃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过去。
为了治脸弄中药的那段时间,周燃的桌子里总是塞满了药袋和苹果,放不了的文具书本就往齐山河这边塞,或是干脆拿齐山河的用。当然,齐山河缺了什么也不会跟周燃客气,平常写字觉得书堆挡了手,还会随意往旁边推一截。
在那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共用两张桌子。眼下清理起来,仿佛是将已经长到一起的两簇根须扯开,就算一根一根算得清楚,也还是疼得空落落的。
齐山河将周燃桌上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做无比精细的工作,认真而投入。先前弄伤的手,随着他动作的牵扯,拨动琴弦似的,拨一下疼一下。
弄完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只剩他跟谭之允两个人,谭之允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一点催促的意思也没有。
齐山河回过神,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有点慢。”
谭之允轻轻摇头:“没有关系,你弄完了吗?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来搬就好,我会小心不碰到你的东西的。”
齐山河正要接话,他又赶紧补充:“还有周燃的,他的桌子我会小心搬的。”
“一起吧,”齐山河将周燃的椅子推到走道里,扶住了一侧的桌角:“这样快一些。”
谭之允瞥见他手指骨节上的刮伤,脸色涨得通红,嘴唇蠕动着,像是努力想要说点什么,一番努力后又泄气地垂头,放弃了挣扎,嗫嚅着再一次道了谢。
接下来两个本就不多话的人几乎再没什么交流,配合勉强还算默契地换好了桌椅。齐山河从椅背上取下双肩包,低声跟谭之允道了句别,垂着头往教室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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